苏曜轻轻梳着妻子的一头如瀑青丝。即使成婚已经很长时间,沈盼还是不好意思让丈夫做这些事,按住他的手说:“我自己来。”
苏曜将梳子交给她,却又提议:“那我替你画画眉毛?”
沈盼偏过头,似乎有些嫌弃:“你画不好。”
苏曜从后面环住妻子,在她耳边轻笑:“本想效仿先贤,奈何爱妻不让。”
他温热的鼻息喷在她颈间,有一丝丝痒。沈盼稍作挣扎,可是苏曜不许她挣脱出去,又轻轻吻上她的颈后、耳垂,最后是侧脸。沈盼偷眼看向面前的铜镜。光滑的镜面上,两个人影紧紧相偎。她终于微露笑意,回头向他。
苏曜一笑,低下头,慢慢贴近朱唇。
就在两人将要吻上的时候,忽然有人推门。
“阿姐,昨天的账目好像有点……呀!”抱着账本走进来的阿萝连忙转身捂眼睛,“你们……你们就不能注意一点吗?”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撞见两人亲热了。
“我们在自己房内,有什么好注意的?”苏曜抢白,“倒是你,不能敲下门再进来?”
“阿姐,”阿萝摇着沈盼的手撒娇,“你看他!”
沈盼怜爱地摸了下阿萝的头,对苏曜说:“阿萝年纪小,你少说两句吧。”然后她转头问阿萝:“是账目有问题?”
阿萝点头。接着两人就打开账簿讨论起来,留下苏曜一人气结。一别多日,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妻子亲近,被打断就算了,她还偏帮外人!
好不容易把阿萝打发走,沈盼回头,见苏曜有些不高兴,笑着问:“生气了?”
“你不觉得你把这孩子宠得有点过了?”苏曜抱怨,“以前苏照不是被你教得很懂事吗?”
沈盼听了,色竟有些怔忡。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发出一声轻叹:“有几个孩子是愿意懂事的?一个孩子懂事,多半是因为他不得不懂事。”
苏曜愣了。
沈盼看一眼苏曜,轻轻摇头:“我没有教苏照懂事。你把他带来时,他已经什么都懂了。你说得对,我的确喜欢宠着阿萝,因为我并不想她这么早懂事。每个孩子都有要长大的一天。可我总希望阿萝那一天来得慢点。且在那天到来之前,她都能过得快乐。”
苏曜沉默了。
他记得6家人说过,沈盼从小很懂事。也许她并不想这样,只是不得不如此。母亲早逝,生前又与她父亲关系恶劣。虽然有舅舅照顾,但毕竟还是隔了一层。
他再次环住妻子:“那个道士倒转时光时再多倒回去一点就好了,那样我可以在你小时候就来找你。”
这样他能早早保护好她,让她没有一点忧愁。
沈盼笑道:“我小时候爱哭。你要是那时认识我,一定烦死我。”
记得刚到6家时,她因为换到完全陌生的环境经常啼哭。那时6诒最烦她哭,可是6仲又总让他带妹妹,让6诒敢怒不敢言。后来两人长大些了,她也哭得少了,两人关系才好起来。苏曜要是在那时遇上她,不知道会多嫌弃。
“不会,”苏曜柔声说,“我只会心疼。”
父母亲系破裂,她和母亲回舅舅家,没多久母亲又病逝。她那时一定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