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门内一阵风似的冲出一个人,口里连声叫:“头儿?头儿?”
“我在这里。”青袍男子上前。
宅子里出来的人眼睛一亮,上前大力拍他肩膀:“一走好几年,你可算是想起来看我了!”
这青袍男子正是苏曜。走出大宅的人则是钟定。
苏曜打量一阵钟定,微微一笑:“怎么胖了这么多?”
五年前钟定还是个精壮汉子,现在竟然连肚腩都有了。
钟定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这不是忙生意嘛。疏于练武,可不就成这样了。你倒是没怎么变。”
“看来这船运生意你经营得不错。”苏曜看来颇为欣慰。
前世友人早早阵亡,这一世却是家业兴旺。就凭这一点,也不枉他重活一遭。
“还不是你主意出得好,”钟定喜气洋洋地回答,“现在大大小小的船加在一起,快有一百艘了。从南到北,内河到外海,哪里都有我们的船。”
苏曜离开徐州前,与钟定见过一面。他建议钟定在战事结束后退出军队,经营船运。苏曜眼光很准。几年前徐州的苎布名声大噪,那以后销路一直不错。6仲也鼓励农户广种桑麻。由此武宁数州的染织业日渐兴盛。徐州更是成了此地的转运和商贸中心。
出产的布匹需要运往各地,又要从外地购买谷物,这都需要有人运输。苏曜正是看出这一点,才让钟定经营经营船运生意。他是最早经营的人,又与6家颇有渊源,几年来生意兴隆,船队也上了规模。
说起生意,钟定便口若悬河,根本停不下来。他兴奋地拉着苏曜在自己的大宅逛了一圈,又细细说了这几年的各种进展。过了大半个时辰,他才停了口,拉着苏曜去厅上坐。
一进厅堂,钟定便找来一名家仆,吩咐了几句。家仆领命,退了出去,不多时重新返回正厅,手上多了一个木盒。
钟定接了盒子,亲自交到苏曜手上。
苏曜打开,见是几张柜坊的凭帖,有些不解:“这是什么?”
“凭帖,拿着就可以去柜坊提钱。”
苏曜失笑:“我知道这是凭帖,我是问你给我做什么?”他低头看一眼,又加了一句:“数目还不小。”
“我算你入股。这是分红。”钟定回答。
苏曜推回去:“无功不受禄。”
“怎么无功了?”钟定急了,“没你出主意,我怎么会有今天?再说以前在战场上,没你护着,也许我早死了。光我这条命,你说值多少?这是你应得的,一定要收下。不收我翻脸了啊。”
苏曜知道钟定真会和他急,便没再推辞。
钟定看他收了,松了一口气,这才说起别的话题:“蜀中的事我听说了。有用时求你敬你,没用了就一脚踢开,简直他妈的不是东西!头儿,你也别回那边受气了,过来和我一起干,不比蜀中差。”
苏曜笑笑:“不用为我担心,我自有计较。”
钟定瞧着好友,欲言又止。
苏曜看出他的心思:“想问什么就问吧。”
“头儿,”钟定小心翼翼地问,“五年前,你为什么离开徐州?”
五年前苏曜突然来找他,交待他经营船运生意后就离开了。之后有两三年都没有他的消息。再听到他的名字,是蜀中骄兵变乱,蜀地陷入混战。那时苏曜在宋州的几场战役已渐渐为人所知,又刚好在蜀地徘徊,于是被蜀主延揽,参与平叛。苏曜善战,只用了两年就结束了混战,并且重新整编了蜀中的军队。可是这时,他又面临了另一个问题——功高震主。他出现在徐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