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皱眉,但是想到兖海的关系,又隐忍下来,过了一会儿才委婉地说:“表兄不可能拒绝。苏曜之势已成,拒之无益。小妹与世兄,只能说没有缘份……”
李绍看了她一会儿,露出温和的笑容:“是我失礼了,不该问这么让人难堪的问题。”
他不再追问,她松了一口气,但总归不太自然。大约察觉到她的尴尬,李绍只坐了一小会儿就告辞了。
6询回返时不见李绍,还颇觉怪:“李兄呢?”
“他说还有事,便先走了。”
6询虽然有些疑惑,却没有追问,而是说:“也好,我正想找你谈谈。”
“是什么事?”
“你和苏曜成亲也快五年了吧?”6询问。
她点头:“还差两个月。”
“五年了,竟还没有子嗣……”6询眉头深锁,“你是不是该有点打算?”
她知道表兄说的打算是什么,不情愿地说:“我们这几年聚少离多……”
“他几个部下何尝不是聚少离多,不也都有了儿女?”
这句诘问她无法反驳,又不愿承认,只好静默不语。
“阿沅,”6询语重心长地说,“苏曜现在的势头很好。不出预料,他会走得很远。他创下这么大的功业,会需要子嗣承继。愚兄是为你好,才建议你早做打算。就算是妾室所出,名义上也还是你的儿女。你若还不放心,大可以把孩子抱来自己抚养,相信苏曜也不会说什么。”
沈盼依旧沉默。6询并不是第一个向她提起这件事的人。最近已经有好几拨人对她明示暗示,认为她没有履行好一个妻子的责任。
见她还是不声不响,6询又道:“嫉妒、无子都在七出之列。愚兄不希望你重蹈姑母覆辙。”
“我……明白阿兄的好意……”她终于艰难地回答,“我会找机会……和他提……”
如果当初他没有听到她和李绍的话,又或者老陶没有点醒他,就这样糊涂懵懂地过一辈子,会不会是个更好的结果?
那时听到她和李绍的谈话,他便悄悄退了出去。没有人知道他曾经回来过。他在街市上游荡一阵,胸中的烦闷依旧挥之不去,最后去了老陶家。
老陶上次作战时伤了腿,这次便没有随他出征,而是留在家里养伤。
听到苏曜来访,老陶颇为惊讶:“不是说还有几天才到,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苏曜不答,径直坐下:“有酒吗?”
老陶看出他的烦躁,直接叫夫人取酒。平时老陶一沾酒,他夫人一定会吵闹。可是这日她一见两人的情形,似乎就明白了什么,二话不说拿了一坛酒来,又放下出去了。不过离开之前,她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丈夫一句:“别喝太多。”
老陶冲她点点头。等她一走,他就取了两个酒杯,亲自斟上。
苏曜举杯,一饮而尽。
“有心事?”老陶问。
苏曜不答。
“这一仗不是说打得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