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想法的还真不少。殷情上得云浮峰去,用了一个半时辰。
正巧预备弟子已经在山腰演武场练剑,嗖嗖地头顶直飞,但她出现后,所有人的剑都悬停住了。
如果说上一世十五岁前,殷情嫌恶这种被注视的目光,但就在换掉身体,经过之前无数年月后到现在,什么目光也引不起她眉头的抽动了。
“九雏,”顾金汤飞快地跑至,周遭立即一阵哗然。预备弟子们方才都没随着峰主到诫院去,都还没见过顾九雏,这会儿看到她手臂露出半截的“顾”字,都无形生出嫉恨。
殷情只是向他点了点头,询问他有没有按照她教的办法修炼。
“有,我运剑也精益了不少,能打败同修里的三个人了。”
殷情往后看了看,光云浮峰的预备弟子少说也有两百人,但比剑试的名额一向总共也只有四十个。
只能打败三个人……
殷情说:“还不够。”
顾金汤红着脸,“我除了早晚课,都在演武场上,可我很笨。”就算睡觉,也只在演武场打坐打着睡。
他的刻苦,已经是云浮峰的一大笑柄了。不管什么时候有人过来都会看见他,或是打坐或是笨拙地练剑,这时候他们会用他们的剑来故意撩拨他。
现在他的脸上就有两道血丝,是某两个控制不好力度的弟子划出来的。
殷情想了想,“以后我每天来这里找你。”
顾金汤眼里满怀期待:“可以吗?”
殷情:“可以,不过这里人太多,和我去上面。”
顾金汤正要抬头看,殷情一凝,他的剑已经从剑鞘划出来,停在两人脚边。殷情站上去,顾金汤立即跟上。
演武场的云浮峰弟子们看着他们这一对腾空而起,径向山顶飞去了。
“哼!”不少人纷纷弃剑发泄。
仿佛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打击。
殷情带着他飞到一处长满荒草的狭小洞口,钻了进去。顾金汤跟上,两人在里面爬了一段路程后,山洞陡然大了一些,两人都能坐直了身子。
地上有一个木桩,殷情用顾金汤的剑刨开泥土,里面赫然有酒坛子露出来。
顾金汤怪:“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酒?”
这是宋让师兄埋酒的酒窖,是宋让师兄择出的岐山最适宜的埋酒之地,除了她之外没任何人知道。宋让师兄死后,列道人搬进他的洞府当起了峰主,洞府里的格局也一应改换,还好这一处,依然是片净土。
但要回答顾金汤的问题,就要把这些都说出来,很麻烦。
她抱出一坛,拆开来,背靠在木桩上仰头喝下,“以后每天,我就来这里看你修炼,直到这里的酒被我喝光为止。”
顾金汤点点头,打坐下来。闭上眼睛,听得她的手指在敲击酒坛。他依着这敲击呼吸,在识海中追逐那只总也追不上的鹿。
追着追着,他突然略略走。自己还没有突破道种发芽的【破境】,那眼前的顾九雏,又在什么境界?
他虽然笨,没法想到夺舍这一层,也明白她能操控明台所有的剑,那就一定是至高无上的人。
殷情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