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乖巧的点点头:“我知道的,外公不喜欢我,娘也不喜欢我,可娘不喜欢我不会让我死,外公却想让我死,对么?”
西楼他们到底怎么教小孩子的?
破月觉得心酸却也无奈,她又顺着傅山的后脑勺拍了拍他的头道:“对,待会弄完了你便跟我回魔界。”
若破月此时从这待回一个半大的孩子回魔界,不肖西天王多想,便知这个孩子同西楼有关,她眸子暗了一瞬,从自己怀里掏出一片黑色的羽毛。
这是业火鸾凤胸口处的玄羽,因为靠近胸腔,所以煞气极重,在战争中若能得此,犹如身后有三千魔兵坐镇,可不战而胜人之兵。
这么难得的东西,破月虽然有却也少,她既然答应九天玄女要好好照顾好她的孩子,定然要信守承诺。
众人皆知玄羽能用于战争取胜,却鲜有人知它还能将一个人的仙气拔抽出来,再将魔界中的煞气灌入其中,于是即便是西天三千佛站在他面前,也不能看出他的真实身份。
何况。
破月垂下眼眸,这么小的孩子,按她的性子来说应该是喜爱至极,可傅山小时候看过的人心险恶遇到的魑魅魍魉太多太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西楼阴险狡诈,傅山耳淫目濡,破月不敢百分百的保证他以后能太平的待在魔界,不生什么事端。
所以,将玄羽放在他身上,也是个约束,若傅山他日生了与三界背道之心,破月也可以拿捏住玄羽从而遏制住祸端。
这听上去可能有些不近人情,可破月在经过西楼的叛变之后已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即使世人指责她,她为了大义也要这么做。
那玄羽悬在空中,闪着流光溢彩的光芒,傅山瞪着圆圆的眼,一眨不眨的看着。
破月的手在空中画出八卦六爻,点出乾,右手食指指向天,将傅山身上的仙气封印,再点出坤,将玄羽中的煞气引入到他的体内。
————“啊!”
大殿之中狂风乱做,傅山抱着自己的胸膛疼的撕心裂肺,煞气黑而尖锐引入体内如同有千万柄刀子刺入他幼小的身躯。
破月见他疼的快哭了出来,心疼极了,却只能蹲下身在擦去他额头上的汗道:“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好了。”
煞气太过尖锐刁钻,破月经常与它打交道并不觉得煞气有多么伤人,可傅山不一样,他本是后天入了魔界的凡人和仙女的孩子,身上阳气占八分,魔界的阴气只余两分,此时煞气一股脑灌入体内,与阳气冲撞,身体像个密封的容器根本容不下这些剧烈的争斗。
傅山的脸越来越白,脸上的汗流了一层接着一层,黏糊糊的,臭烘烘的,破月将他抱在怀里,没有丝毫的嫌弃,而后拇指重叠,左手拇指在上,结出子印,点出巽,将自己身体之中精纯之气化作风包裹住煞气,慢慢柔化傅山体内的阳气。
渐渐地,他的脸色终于好起来,大殿中的风声也止住,柱子周围的幔帐重新垂在地上,傅山已经精疲力竭昏了过去,破月也疲倦极了,也仍将他抱起来,又在他身上弹了个寻根诀,见他身上已经看不出半丝仙气后,这才松了口气。
先前破月上来的时候,她因为听到大殿之中有凌厉的剑气便知不好,立马捏了诀便赶了过来。
西天王和范水他们正要赶出去,却被山上厚重的瘴气缠住手脚,地上的灌木藤蔓如同修了道的精灵,化作沙场上骁勇善战的兵将,拿着草木化成的兵器与他们搏斗起来。
范水武力极高,这些虾兵蟹将只不过是他脚下的沙粒,可即使如此他一个人也挡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车轮战。
在这结界之中,尽是西楼的掌控区,只要逃离不开这,他们根本只是他的瓮中之鳖。
时间如同倒立的沙漏一样,慢慢流过去,同样流逝的还有范水的体力,先前精怪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