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抬脚上了车,坐于车夫身旁。
曜珮正品着点心,见她上来贵手一招。
“邱叶先生进车厢来,本宫有话问你。”随后又吩咐车内侍女,“给邱叶先生看茶。”
没过片刻便有侍女奉上一杯清香四溢的龙井来,叶秋嬗纳罕不已,心道皇室果真不一般,短短的车途竟也要品茶进食……
她受宠若惊地接过,走进车厢,略微拘谨地坐于曜珮下首。刚一坐定,曜珮便开始与她搭话了,各种盘问她的家底,让叶秋嬗生出一种被审讯的错觉。
“上次在琉雀殿,本宫听你与谢大人的谈话。他说什么当初将你蒙骗过去,难道邱叶先生最初是不愿暴露才能的?”
叶秋嬗一愣,随即答是,“臣本只是山野草民,一心安稳度日,以前还从未想过要入仕途。”
曜珮盯着她面具看了又看,赞叹:“邱叶先生恐怕是这世间唯一的出世之人了,你这才能若真心想谋划什么,还不手到擒来?”
“不敢当。”
“本宫是真心欣赏,你不必妄自菲薄。不过邱叶先生被谢大人请入枢密省,那你远在深山的家人可来了?”
叶秋嬗警铃大作,还以为曜珮是在替皇上试探,抬眼瞧去,却见她色隐有期待,并不是心虚的闪躲。
她思忖半响,造了个谎:“臣其实是个孤儿,亲戚邻朋也不亲厚。孑然一身、四海为家。”说完又觉得不大吉利,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连连向家人告罪。
曜珮美目流转,“这么说,邱叶先生应该还未成家吧?瞧你好像还未及弱冠。”
叶秋嬗连连摇头:“臣身无长物,不敢耽误他人。”
曜珮却是看着她笑笑,不再说话了。
叶秋嬗松气,正襟危坐。直到入了宫门,与她分别,又开始紧张起来。
来迎她的居然是总管庄公公,行事恭敬,色却讳莫如深。都说庄公公乃是皇上的心腹,他的态度便代表着皇上的态度。
叶秋嬗见他似乎模棱两可,更加忐忑了。
庄公公将她带到景阳殿,此处是皇上批阅奏折和接见大臣之处,叶秋嬗颔首低眉随庄公公进去。
引见了她,庄公公便将殿门一关,走到外间守着去了。殿内寂静无声,偶尔有翻阅书页的声响,叶秋嬗不敢抬头去看,就堂中跪下来向座上之人行礼。
“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回应她的仍是缄默无声,仿佛整个殿中只有她一人,这过程十分煎熬。
一页书又翻过,座上天子终于始开金口。
“朕可没有一个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臣子。”
一句话掷地有声,叶秋嬗直接怔在当场,周身冒出冷汗,连忙俯下身去。
“皇上恕罪,微臣貌丑,怕冲撞了贵人之眼,皇上恕罪……”
座上之人却冷哼一声,语气愈加严酷,厉声呵斥:“你在暗讽朕以貌取人?”
叶秋嬗吓得浑身一颤,连道不敢,面具磕在地板上砰砰作响,可却丝毫没激起上头之人的怜悯。
“你可知见朕时以物遮脸是大不敬?朕可立马唤人将你拖下去吃八十个板子!”
叶秋嬗倒抽一口冷气,心如死灰,别说是八十大板,就是二十个板子,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