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等了几日也没有动静,打听了才知晓,原来谢芝的恩师应大人近来不在京中,去了大漠边境。京内的异族刺客也是因他的威慑而销声匿迹,又经过宝田会一案,歹人自然生畏,如此也算是过了一阵子太平日子。
天下一旦太平,枢密省便空闲起来。除去枢密省的公职,叶秋嬗则还有一事要忙。
再过半月便是中秋佳节,而中秋前一日乃是她及笄诞辰。
叶府内院一早便忙活着准备笄礼所用礼服和各类礼器,叶秋嬗身为笄者更是从月初便开始跟老妈妈学习礼节了,以防笄礼当日乱了阵脚。
中秋前几日,叶秋嬗正食着午后茶点,忽接到她父亲的传令,说是要商量笄礼之事。叶秋嬗忙洗漱一番,换了身衣裳往正屋赶去。
此时正值秋菊开得最烂漫的时候,路过花圃,叶秋嬗还流连了片刻。
叶芳素来对园林建筑不大讲究,他院子外那些个花草植被全是赵氏生前所种,如此十多年了,长势喜人十分青葱茂密。年前肖氏擅作主张在花坛里立了几个雕刻艺品,说是风水好有助家主仕途,但也着实没什么品味,几个木头桩子杵在那儿,挡了视线不说还坏了美感。
叶秋嬗每回来此都要唾弃一番,她正考虑着要不要跟她爹建议将这几个木头桩子撤了去,没想到这时刚巧有一人从门洞中出来,两人不备,撞个正着。
来人一身月白布衣,身形高大,却是个陌生男子!
叶秋嬗轻呼一声,忙以袖掩面退到一旁去……
“姑、姑娘……对不起,在下没伤着你吧?”那男子结结巴巴道。
叶秋嬗这才稍定,抬眼瞧去。却见是个眉目清朗、脸庞白净的青年男子,身着布衣倒不像是为官之人,但也并非叶家亲戚,为何会出现在她爹院子里?
“敢问公子可是我爹请来的客人?”她问道。
那男子一愣,反应过来面前这美貌女子便是叶府的千金叶小姐,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冒犯,忙垂首告罪。
“在下名唤稽央,受令尊之邀来贵府洽谈公事,方才走得匆忙,无意冒犯了叶小姐,还请小姐恕罪。”稽央低眉顺眼,白净的额上渗出冷汗。
叶秋嬗瞧他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自觉一愣,心道难不成自己长相看起来是个胡搅蛮缠的?狐疑地眨了眨眼,柔声道:“方才是这雕刻挡了眼,连我也没瞧见公子你。不过是无心之失罢了,公子不必自责的。”
稽央听她音色柔亮悦耳,不自觉抬起眼来,一瞧见那芙蓉玉貌,又红着脸埋下头去。
“叶、叶小姐,在下告辞。”结巴着向叶秋嬗告了退,而后步履匆匆离开了。
叶秋嬗愣愣地看着他好似躲避洪水猛兽一般逃走,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提裙进了院子。
叶芳此刻正在书房公干,听她的敲门声才唤人将其迎进来。
甫一进门,便听他朗声道:“嬗儿,太妃娘娘派人传了信,后日你及笄她将亲驾来做正宾。”
“太妃姑姑竟记得我的生辰?”叶秋嬗惊了。
叶芳却宠辱不惊,抚了抚胡须道:“你先前有勇救候世子之举,后又被特邀赴了祭火节宫宴。何止是庚太妃,连岭南侯府都派人上门送了礼的。闺阁女子名声这般响亮,真是让爹好生烦恼啊……”
他面上虽这么说着,嘴角却微微翘起,分明是十分引以为豪又不肯表露出来的模样。心头喜滋滋地想:我叶芳命里无丁,生个女儿倒是争气。看来真该给她择个入赘夫婿,往后暗中辅佐,还怕我叶家兴旺不起来?
如此想着,叶芳抬手朝叶秋嬗一招,唤她过去。
“嬗儿来,爹跟你说说话。”
叶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