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事叶秋嬗倒是知晓,金陵县地属西北娆然郡,那里紧邻大漠,地广人稀盛产煤矿铁石。娆然郡除了煤矿便是夏布,常有煤都、布都之称。
只是……“金德光为何会知晓贼人窝点?”叶秋嬗问到了关键处。
谢芝眸光一暗,接着道:“金德光本是要上刑部状告他顶头上司的,也就是娆然郡的太守吉良才。告他以权谋私欺下瞒上且草菅人命……正巧被刑大人碰到,觉得可疑遂带了回来……我们从他口中知晓,原来那伙贼人的幕后坐镇的正是那太守吉良才。情况紧急,我只得让金德光出面引出拐子团伙的大当家,将其抓捕,而后逼供出了贼窝的位置。”
叶秋嬗恍然大悟,屏息细听。谢芝缓缓道来,从他口中,叶秋嬗知晓了吉良才此人是个贪赃枉法、暴戾昏庸的狗官。占据着皇命职权,私底下却与恶贯满盈的江湖盗贼为伍。
身为朝廷命官竟姑息养奸、为虎作伥,叶秋嬗听此不觉心口一紧。
“那这狗官何在?”
“正在京城,”谢芝道,“金德光还向我们说了一事,但却不知是否为真,所以才想请叶姑娘测他一测。”
叶秋嬗哦了一声,十分疑惑。
“他告诉我们,靳朝富商每年逢立秋之后,会择一地鸠集相汇,目的无非是为了网络人脉,且探听天下格局形势,以谋划商机。这聚会并非所有富商皆可入幕,他们甚至形成了一个组织,名为宝田会。将每年的宴会拟作‘饕餮宴’”
“饕餮宴?”叶秋嬗听到这,不觉皱眉。
“嗯,”谢芝颔首,“金德光说他原来并无赴宴资格,只是近两年来将夏布生意做得火热,才被吉良才纳入会中。这次他来访京城,并非真心赴宴,而是为了状告吉良才而来。”
“那吉良才此人就在京中?谢大人为何不派人将其抓捕归案,再彻查底细?”
谢芝摇头,“吉良才官级与我同等,且又是皇商,没有确凿的证据和皇令,我无权擅自逮捕。且听那金德光说,这吉良才是个狡诈之徒,行动相当谨慎,一有风吹草动立马便藏身匿迹,为免再遇到一个余亮,届时若真要抓捕,还需得悄然潜入才是。”
叶秋嬗知晓了来龙去脉,释放喉间痒意咳嗽了一阵,才从里间走出来。
“谢大人,我明白了,现在便去金德光所在之处吧。”
谢芝见她虽则脸色稍白,但精并不萎靡,未施粉黛的娇容依旧秀致夺目,心头的担心又压了下去。
这时,邢泰却去而又返,步履慌张,额上冷汗津津。谢芝一见便知他有要事禀报。
“邢大人,又出了何事?”
“谢大人,有百姓报案,赵家沟子又浮起一具尸体,这次却是个二八少女,仵作验尸,说是一个时辰前刚死的……”
叶秋嬗与谢芝听此俱是大惊,一个时辰前,他们已将太守湖贼众抓捕,这下又多出一具尸体,是何人所为?
他们俩同时想出了答案。
叶秋嬗忽的想起什么,步履蹒跚地走至谢芝身旁,“谢大人,被救出的孩童当中,可有小宝儿?”
“被拐的孩童中能说出姓氏的已被送回了家,还剩下十几个孩子余悸未消,说不出话来。叶姑娘去刑部瞧瞧,小宝儿应是在这群孩子当中。”谢芝不敢前去搀扶她,怕暴露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