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我们没能再拍到赵先生露面的照片,现在怀疑他是不是已经被私下转移了。季先生的国际资源确实比较丰厚,如果真是被私送出了国,我们未必追踪得到。”
齐鸣斟酌再三才缓缓开口。“你想偷偷去季先生家附近看一眼吗?如果你有这个意愿的话,我一定尽力而为。”
李广穆坐在仅开了壁灯的空旷大厅里摇了摇头。“为什么帮我?”
甚至为此不惜违背李严修。
齐鸣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笑着说起了另一个话题。不同于一贯的谦和,齐鸣这次笑得很温暖。“其实,我也有一个很在意,很想再见一面的人。”
李广穆没有给出反应,齐鸣以为是他不想听的原因,便自觉地止住了话头。“不好意思,是我多言了。”
昏暗的壁灯下,李广穆抬起头认真地看了齐鸣一眼。“继续说。”
齐鸣没想到李广穆会这么认真地听他说这些私事,有些不自然地挠了挠头。“我小时候在一个很混杂的环境长大,那时候我身边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我们算是彼此相依为命吧,撑过了一段比较艰难的时候。后来,我被养父带走了,也一直不知道他后来怎么样了…”
故事肯定不至于浅薄到自此便戛然而止,肯定有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后续。
齐鸣脸上有追忆,有柔情,有怀念,却没有快乐。
哪怕他大多数时候都在谦和地笑着。
“在很久很久之后,也就是不久之前…我终于遇见了他。可是,他完完全全地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连身份姓名,都不是我原本知道的那个。性格也改变了很多很多,我甚至一开始都不能确定那就是他,我真的不知道他在这些年里究竟经历了什么…而他也一直不承认是认识我的,直到后来他主动找到了我。”
说到这里,齐鸣抬起头看了李广穆一眼。“实不相瞒,他主动找我是为了你…不对,确切来说是为了赵先生。他说他和赵先生是朋友,并希望我能尽可能地帮衬你们。抱歉了,关于我之前对赵先生做的一切,我真的觉得挺抱歉的。”
涉及到赵宁,李广穆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齐鸣说的这个人的身份。
“是以前‘山上’的人吗?”
齐鸣摇了摇头。“不是的。”
然后仔仔细细地做了相应的解释,“我多年前之所以和我说的那个人分开,是因为我被养父收养,脱离了那个杂乱晦暗的环境。我被收养训练了一段时间之后,便时常跟着养父去‘山上’给那里的学生上课,说实话‘山上’和赵先生同辈的子弟门人,我都见过…”
齐鸣认真地观察了一眼李广穆若有所思的脸色,然后说出了自己的一些肺腑之言。
“昔年‘山上’覆灭之后,世家大多随波逐流融入了当时的崛起的豪门新贵里,联姻或者降解…有一部分甚至直接倒戈到了扳倒他们的政敌的麾下。”
李广穆没有打段齐鸣,这些他都知道,甚至亲身经历了那段天翻地覆。
齐鸣要说的重点应该是接下来的一句。
“除了赵家负隅顽抗,嗯,也称不上负隅顽抗吧,就是始终不愿改变立场,宁死不妥协低头,最终才落得惨烈异常的下场。不过恕我直言,在我看来,唯一体现并保留了昔年‘山上’气节、世家风骨的,似乎也就只剩现如今的赵宁先生和季远先生。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季先生十分维护赵先生的原因,这是世家荣耀百年,覆灭之后,仅存的两枚硕果。”
李广穆并不想探究季远对赵宁惺惺相惜、相依为命的情感依据。
他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