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
还有那惊鸿一瞥一见钟情的爱恋。
终于还是全都辜负了。
体温随意血液的流逝而被逐渐带离身体,赵宁终于感觉到了疼痛和寒冷。
只可惜再也没有人在绝境处向他伸出一只手。
要是可以从头来过。
我一定不在那天午后背着琴走上那条路。
就算不得已走上了那条山路,也绝不跟刘打招呼。
不要相遇。
就算打了招呼,也绝不跟那个男人对视。
即使不可避免地对视了,也绝不在紧接而来的宴会上与他再次相遇。
即便相遇,也绝不对他心生好感。
不要相知。
更不要在心生好感之后在那个雨天坐上那个人的车,接受他所有的温柔照顾。
哪怕得到了所有无微不至的体贴入微,也绝不在比赛的终点线等着他,看着他开车对我绕上了三圈。
不要相恋。
即便相遇、相知、相恋,是我此生避无可避的命中注定。
那我只求,在万丈悬崖与清冷月光之下,不要在他眼中看到原原本本完完全全的自己。
不要相许。
该醒了。
真的该醒了。
我找到了自己。
终于找到了自己。
时间跨越此刻狭室内的一地血水,在洗手台周边仍旧持续不断的水流声中稳步向前。
不知过了多久,市城郊的某栋别墅里,齐鸣罕见的乱了步伐,近乎慌乱地疾步走在连接前后两栋宅体的天桥上。
手上夹着一台平板。
来到那个特殊的房门口时,甚至一反常态地顾不上敲门,直接拧开了那道阻隔出了一切前世今生浮生若梦的命运之门。
门没有被合拢,无孔不入的光线乘机微妙逃逸进来。
整个身躯隐匿在角落里的李广穆,感觉齐鸣朝自己走近的每一步都踏在了他心头上,震痛了他的整个灵魂。
天塌地陷之下整个世界已然颠倒,然而齐鸣脸上的无尽的悲悯与沉重似乎在告诉他什么是痛尤未尽。
“李先生让我带这张照片来给你看。”
平时为了区别开李严修和李广穆这两位李先生,齐鸣向来在他面前都会带上李严修的全名。
李广穆近乎空洞地望着齐鸣,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呼吸。迟钝如他,也有来自灵魂深处关于大祸将至的恐怖预感。
齐鸣手上拿着的,一定是世上最可怕的洪水猛兽。
可是到底会是什么呢?他已然没有猜想的欲`望与能力。
“请做好心理准备。”
不但是话语,齐鸣将平板递向李广穆的手也已经带上了不经意的颤抖。
达摩克里斯之剑选在了头顶正上方,且已经被磨到了最锋利吹毛立断的地步。
接,是死。
不接,也是死。
剑要落下来了,这是命运看似公正的手笔,任谁也无力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