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的赵宁除了担忧自己的人身安全,防备李严修再次发疯之外,确实无所事事。
再加上他又实在没法把自己的耳朵闭上,当然,更不可能在李严修的地盘上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
只好静下心来,把李严修念的词汇全听了进去,并在脑海中还原出那些文字里作者所描绘的场景。
“她没有听见风里爱人的眼泪,不知那亦是多年前两人爱意正浓时亲吻过她脚踝的露珠。”
啧,这么酸腐老套的爱情故事吗。
用词华丽绚烂,还有这显而易见拖沓迤逦的叙述手法,另一个特征显著。怎么,这就是李严修平时的阅读爱好?
真是令人费解且不敢恭维的品味。
果然对不正常的人而言,你压根就不能奢望他身上有一丝半点标新立异的正常。
可是我真的想离开了。
也想他了。
肩膀还是有点痛的,比以前在那小城市接了多大的单子,扛了多重的成品,卸了过多重的木料都要痛得多。
而且还是白受痛不挣钱的百分百蚀本买卖。
赵宁忽略了自己体内流出去的那些血液,李严修却没办法视而不见。他把视线从书本上的字里行间中摘了出来,抬起头认真地看了赵宁一眼,尤其在那苍白的脸和没有血色的唇上多停顿了两秒。
同时他也注意到了赵宁突如其来的走与心不在焉。
“让人给你准备的东西都吃了吗?既然你不想听书,那不如就聊点别的吧。”
赵宁知道李严修指的是白天被送到房间里给他当饭吃的那些似乎应该称之为‘药膳’的进补食材,在他多年前的阅读涉猎记忆残存里,那似乎是女人坐月子该吃的东西。
尽管如此,赵宁还是带着极度排斥的心理把那些东西全给咽了下去,总不该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
尽管他当真丝毫不想跟李严修聊天。
如果可以请让他一个人安静地呆着就行了谢谢,请实在不必费心操劳一个阶下囚的身心健康谢谢。
赵宁十分担心以李严修的病情,搞不好他越关心看重自己死得越快。
可聊天模式已经被李严修单方面强行开启。“他念过书给你听吗?”
看来还是想聊李广穆。
赵宁摇了摇头,“没有。”
“那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呢?你们完全没有共同的兴趣爱好,甚至应该没有共同语言。你原先接触了解过的东西,我相信有很多他连听都没听说过。”
赵宁皱起了眉头,听出了李严修话里的贬低与不屑,反感至极。
而且更怪的是,李严修的思绪和认知似乎还固执地停留在了八年前。八年是什么概念按理说他不会不明白,时间在变,人也在变,干嘛非得对八年前的事有这么重的执念?
真是有病。
而且,念书和感情有什么必然的逻辑关系吗?完全没有。会不会朗诵,懂不懂国际通用语又如何?那个人还是那个人,没影响。
“他不会念书给我听,但是他会为我做很多别的事情。”
很多你不懂甚至从来没有听说过的别的事情。
李严修直接把书扔在了一边,饶有兴趣地问了一句:“比如?”
“比如他会努力挣钱维护我和他的…日子,他会买我喜欢吃的菜,还有一些别的我喜欢地东西。他会为我洗碗、洗衣服,做家务,他还会…嗯,总之他会的很多。”
赵宁坦然望向李严修,脸上带出了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不甚明显的采飞扬,语气和态里弥漫着一些叫作认可与骄傲的东西。
这直接刺激到了李严修,后者瞳孔微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