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话唠的本质就在于,永远不需要他人主动挑起话题,自己就能没话找话的开始自娱自乐。
“诶,刚刚那小孩看见了吧,就是我那邻居,赵家独苗。赵家,穆哥你不了解也应该听过吧,这小孩可会讨大人喜欢了,长辈们提起他就没有不夸的”
刘讲的眉飞色舞,李广穆听的不动声色,顺带想知道得更详细些:“小孩?”
看见唯一的听众似乎有些兴趣,刘不惜余力地开始把自己所知道的往外倒:“应该十七八岁了吧,赵家人从来不兴过生日这些,所以确切多大我还真不知道。他刚刚不说我都不记得这小孩已经念大学了,对对,我想起来了,他是念大学了,这事还在这山上几家人里闹得不小”
车速再不易察觉地往下降,只因为司机先生想多听些自己想知道的东西,和那个人有关的。
“这小孩从小就比较听话吧,就是比较听家里的安排。本来在这山头上住着的就不怎么看重念书的成绩,过得去就行,主要就看能不能听家里话。这孩子不知道怎么了,好像特别喜欢念书。当然这也不算什么坏事,可就是越念越偏”
八卦到这,不知是为了可以营造出某种气氛还是怎么,话唠突然压低了声音:“赵家雕刻独步天下,这孩子没听话去念他家人给他选好的历史艺术类,偏偏去念了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专业似乎为了这事在家里跪了好几天才顺利去上学”
听到跪了好几天这几个字,李广穆心里像被扎了一下。在他看来,不爱上学或上不好的才会被家人不待见,比如自己。像这种所谓百年世家、艺术名门居然连念书念什么是不是听从自己的安排都要管理处罚,未免太过分。
“他去念了什么专业?”其实他真正想问的是,他喜欢什么?有什么值得他跪几天也要为自己争取?
“这就想不太起来了,似乎是物理、建筑那之类的,反正和他家的传承半点不搭边。这孩子又是从小被放在模子里培养的,这种叛逆怎么会被他家里轻轻放过,估计不止是跪了几天吧,按老一辈一贯的教育方式,跪的时候不给饭吃是肯定的,还很可能挨了打。”
李广穆不受控制的想象了一下当时的场面,似乎亲眼看到了白衣少年在自己面前被伤害,呼吸粗重地连方向盘都险些握不准,汽车行驶方位狠狠地转动了一下,造成了巨大的颠簸。
怎么会这样,李广穆看着方向盘中间的那个图标,还是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话唠以为‘车’一时手痒把这山里的住宅大道当赛道来跑,吓了一跳赶紧安抚道:“稳住稳住,这不让开快车。”
“为什么要打?”明明不忍心,却还是要剖开来一问到底。
“啧,还能怎么,爱之深责之切呗。仔细想想我小时候似乎也没少被打过,估计他们是觉得我已经彻底没救了所以也就看开了。”话唠似乎是想起了儿时的一些‘悲惨往事’,一时间有些唏嘘。
沉默过后,李广穆还是忍不住开口:“他在哪念书?刚刚背的是什么琴?”
刘也没觉得自己同伴今天是不是好得有些反常,只要有人跟他聊天,就有什么说什么。“还能哪,他家还能让他跑到手伸不到管不着的地方去?就咱们市大呗。这是小提琴,这种‘听话’的孩子小时候都被组织起来送到各家去学了众家之长,除了学艺之外无外乎是建立往来巩固关系。刚刚路过那一片没什么人气的宅子是季家,搞曲艺的,当年的季老太爷是国粹大师,只可惜子孙后辈往洋人那边靠了,搞起了西方乐器。嫡系早几年已经出了国,现在只剩零星的几个旁系留在那看房子顺带靠着老一辈的名头混口饭吃。赵宁他们估计在人家没出国之前去拜了师,学了小提琴。”
不用问,话唠绝对是因为自身原因而脱离了‘他们’这个队伍,没有加入这个行列。
既然讲都讲到了,话唠就搜肠刮肚的把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