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陡然变成了青天白日。
众人惊恐于天色的异象剧变,连颍王自己也没有想到,莫非这真的是天意在暗示什么?
皇帝颤抖地指着颍王骂道:“逆子,你这是要遭天谴的,天要罚你……”
“怎么会?儿臣这是在顺遂天意,老天又怎会惩罚儿臣?”
随即他将皇帝丢给了一名将士。
若非亲眼目睹了天色异变,他如何也不敢相信,夜色陡然变成了白日,细算此时也不过卯时,外面却白亮如午间。
但是现在,不是感慨天色异变的时候。既然已经开始,便是一刻也不能停。
“今日天色甚好,父皇与各位重臣不如去游船散心吧。”
“逆子!你大逆不道!你要被天谴的!你是要被天谴的!”
颍王大手一挥,玄甲侍卫便立刻将皇帝,以及那些御史、谏官一并带走了。
……
……
彼时的东宫太子府,林苏青正与平王、梁文复还有陈叔华,已经酒过兴头,正一边小酌一边随意商讨着对抗突厥的计策。
却在这时候,东宫的宫门前,突然来了一位不曾见过的宫女。
她只顾着急忙慌地跑来,一头撞在守门的侍卫怀里。
“什么人?!”
宫女被侍卫拦下,焦急道:“颍王在陛下面前参了太子殿下一本,陛下现在怒不可遏,因此事牵扯到奴婢的主子,遂特地前来寻求太子殿下帮扶!”
小小宫女着急的几乎当场哭出声来。
侍卫连忙劝住她:“你等着。”随即朝另一名值守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名侍卫连忙转头急匆匆地入了宫门,去通禀太子。
……
“启禀殿下!门外有一命宫女求见,说是颍王参了殿下一本。事关重大。”侍卫如实禀奏道。
林苏青讶异——颍王在这时候我一本?遂问道:“那宫女可有说颍王所参何事?”
“不曾。”侍卫回答道,“说是与她家主子有关联。”
“带进来吧。”吩咐完侍卫,林苏青便是疑惑,“都到了这种地步了,颍王还能参我什么?”
梁文复抚着长须,思忖了片刻,道:“殿下,颍王素来狠辣狡诈,不可掉以轻心。”
“我知道。”
不多时,侍卫便将那宫女带了进来,宫女一见林苏青,立着书房的门还有十步开外就跪了下来,一路跪着前行,哭得梨花带雨。
林苏青过意不去,匆匆起身,见她跪在门外,便询问她:“出了何事?你且冷静一下,慢慢说来。”
宫女抽噎不止,泣如雨下,掩面道:“殿下,求您救救我家主子吧。颍王殿下在陛下面前乱告污状,可是我家主子是无辜的呀。”
林苏青忙问她:“他告了什么?你别着急,你详细说来。”
“殿下,颍王他说……他说……”宫女心里着急,刚一张口,却又难以启齿,矜持许久,开不了口。
平王见她支支吾吾,当即一怒,道:“有话快说!”
那宫女瞻前顾后,说不出口。
毕竟听闻颍王所参之事与太子也有干系,她如此忸怩,连陈叔华也看不下去了,忙催促道:“姑娘你有事上门,你直说便是。你越是踟躇,就越是耽误正事,你说是不是?”
那宫女思来想去,终于铁下了心,道,“他说……他说殿下灭绝人伦,与我家主子、与我家主子……私通!”语罢登时羞红了红。
“什么?!”
林苏青心中顿时犹如有一万匹羊驼奔腾而过,莫不是这真太子干过的事儿?!
他当即扭头看向平王他们,他们亦是惊怔不已,显然也是不知情的。而后他们会看向林苏青,那眼仿佛就是在质问——“你做过这种事?”
“胡说八道!”林苏青当即否认,“本宫一身浩然正气!怎会行如此大逆不道灭绝人伦之事!”
倏然,林苏青察觉有疑,套话道:“你家主子做没做过这种事,她自己不做辩解吗?”
宫女一听,当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奴婢的主子解释了,可是死活陛下都不听,也不信。”
说着,她跪着向前拽住林苏青的裤腿,苦苦哀求道:“殿下,陛下派了人来传殿下入宫对质,奴婢估摸人马上就要到了,殿下,奴婢求求您,帮奴婢的主子说说话吧!奴婢的主子真的没有做过任何苟且之事。殿下,求您了,奴婢求您了……”
宫女不停地磕头,再抬起时额头已经磕得血肉模糊。
这件事都牵扯到太子本人了,已经不算是帮谁不帮谁了,太子必须去说清楚才是啊!
林苏青正要吩咐那宫女起来,抬眼一见,有传报的侍卫急匆匆直奔而来。
“启禀殿下!”侍卫禀奏报,“陛下急召殿下入宫面圣!”
宫女一听传召来了,登时疯狂地磕头,生怕太子不帮。
“殿下!求求您,求求您救救奴婢的主子吧!求求您求求您啊殿下……”
“你先起来。”林苏青叫她起来,她不依,继续叩头继续苦求。
林苏青亲自去扶她,她干脆一把抱住林苏青的腿,哭喊着求他:“殿下,求求您了。”
林苏青无奈,平王连忙去帮忙拉开,可是说什么那宫女就是不起来。
实在没了办法,林苏青便当头一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