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伸出手,轻轻地揉了揉应谨言的头,还想说点什么,最后只说了寻常的,“睡吧,晚安。”
卧室之内有人埋在被子里,蒙头肆意大哭。
卧室之外有人瘫在沙发上,暗夜里火光明明灭灭,烟头堆满了烟灰缸。
第54章意式牛肉香肠。
应谨言跟萧默都一夜无眠,如果说应谨言刚刚那句,“我只想约个炮,你没必要太认真,这种事情认真就没意思了。”
是插在萧默胸口的一把利刃,手起刀落,鲜血喷涌而出。
那对于应谨言来说,则是自己亲手持了一把利刃,在进行自我凌迟。
每一个字都是一刀,切割下薄薄的肉片,滴着血,但是不会死,慢慢积累疼痛感。
多年来应谨言像是独行在深山的驴友,没有人能探索到她的内心,至多有人努力探索过,如应慎行,但年无果以后就放弃了。
无论是暴雨倾泻、荆棘丛生亦或是雪夜蹒跚,应谨言都是独自一人熬过来的,明明是含着金汤勺降临世。然而她所做的大多数事情都不符合现实世界的价值观,为世俗所唾弃。
应谨言从来没想过得到他人的理解。
可自从认识萧默以来,她突然开始有了贪念,她开始渴求在萧默哪里得到认可。
人这种生物是需要他人认可,才能走的更远的。
初次被顾辞这么教育的时候,应谨言不以为然的回答,“不自信的人才需要他人认可来感障碍,躁狂症跟抑郁症交替发作,抑郁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做,躺床上过每一天,没有喜乐,连吃饭都只是咀嚼勉强维持生命就好。
躁狂症的时候极度兴奋,夜不能寐,依靠各种体育活动跟解决数理问题来进行自我满足。
极度易怒,情绪不稳定。
甚至真的间接用一些方式,买凶/杀/人。
这样的应谨言,没勇气去跟萧默坦言自己的曾经。
应谨言这种人,对自己都并不抱有任何一点希冀,也不敢对任何人怀有厚望。
因为无力接受失望。
应谨言的没有随身带喹硫平的习惯,这个夜晚注定难眠。
门外传来关防盗门的声音,萧默的动作已经竭力轻慢,但还是发出了声响。
在静谧的午夜里,任何细微的声音都被放大数倍。
窗外又下起了暴雨,应谨言心头一惊。
把卧室门微微推开,一股浓重的尼古丁味道灌入鼻腔。
手机电筒的光柱照射到茶几上,茶几上放着几瓶被开了的酒,旁边是堆满了烟头的烟灰缸。
应谨言举着手机在客厅转了一圈儿,摸索到酒柜的位置,随便拿了一瓶红酒,回到茶几上取了开酒器开,抱着回到卧室。
十几分钟后,背抵着卧室门吹了大半瓶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