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张彦瑾以前所做的事情来看,觉得张彦瑾其实非常聪明,可谓是有胆有谋,今天见居然会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心中便惋惜了起来。
朝堂上的陈德让也不解的看了一眼张仲谦,自从张彦瑾下南洋回来,他就分外看好张彦瑾这个大侄子。
大魏朝立国以来,国内和平,除了张仲谦率兵讨伐突厥一族除外,再无战事。再加上长安城里这些富贵子弟们大多都是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如此相比,敢于冒险,开天下之先河的张彦瑾就十分耀眼了。
饶是博学多识、心思缜密的周齐烨在胆识方面,在陈德让看来,也比张彦瑾差了一些。
再加上张仲谦和他乃是同僚,当年一起可是背靠背的战友,张彦瑾作为张仲谦的侄子,就等于说是他的侄子,他自然是要操心一些的。
张仲谦站在武将的队列里,被站在文臣队列里的陈德让看得哭笑不得。莫非是他不阻拦张彦瑾啊,实在是他在家中已经尝过这信阳毛尖的滋味了,那股微苦中所带的清甜之味还盘旋在他的舌尖上,不曾散去呢。
刘岩时闻了闻信阳毛尖,确认无误之后,当即道:“皇上,恕臣直言,这信阳毛尖根本就不是什么深山瑰宝,就是我们药房当中常用的茶而已。”
他扭头看向同站在大殿之中的张彦瑾,趁机发难道:“张大人,皇上赐你大人之职,让你重建中州,你却在深山之中寻来一味药,说是深山瑰宝来欺骗皇上,说这是深山瑰宝,你到底是何居心?”
张彦瑾淡淡一笑,并不在意刘岩时所说。可以说朝堂之上会有人这么质问他,他都想到了。
大魏朝的北方平日里的饮品有乳酪,也有茶叶。可是他们这个时候喝的茶,和后世喝的茶叶根本就不是一回事。甚至在这个时候,乳酪之类的乳制品和酒都比喝茶要广泛的多。
与其说他们喝的是茶,倒不如说他们喝的是茗粥或者说茶汤。
他们这个时候用的茶叶也和后世的茶叶也有些不同,更多的是“鲜叶”,也就是从茶树上直接采下来的新鲜叶子。
他们煮茶和后世的沏茶更为不同,先是将鲜叶烤干,掰碎,再上火烤,等到烤得又红又干,捣碎,倒进瓷瓶里。这才烧水,并且往锅里加入各种调料,也就是盐葱姜蒜,花椒之物,甚至有时候还有橘皮之类的东西。
等水烧开之后,就把茶叶和开水一起倒入锅中,煮开之后,便是他们所说的茶了。
这也是为何会有红泥小火炉,绿螘新醅酒流传后世了,其中的红泥小火炉便是煮茶的时候所用的小炉子。
张彦瑾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喝到茶时候的滋味,那个时候,他差点没有把口中的茶喷出来。
可由于当时大堂之中还有他的伯父张仲谦和张老夫人在,他愣是忍着想吐的冲动,把“茶”咽了下去。
再到后来,天气冷了,他也慢慢习惯了这里茗粥的味道。
不过现在找到了信阳毛尖,就另当别论了,他不但要带领着大魏朝的人民在品茶口味上有所进步,还要给中州重建拉来第一笔资金。
在中州重建方面朝廷虽然给拨资金,可是他若是给皇上省下了这么大的一笔钱,皇上再怎么说都会记得他的好不是?
更重要的是,他若是趁着此次机会把信阳毛尖彻底宣传出去了,那么信阳种茶的基业便从此可以稳定下来,也算是造福后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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