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任务?”
张彦瑾没当回事:“中州不是地震毁了,皇上让我去中州做知州,主持中州重建,还是瑞国公和陈国公,还有韩国公他们举荐的!”
“下旨了?”
张彦瑾摇了摇头:“只是提前告诉我。”
张仲谦当下就准备收拾进宫。
“随我进宫去,你就说你无修建之才,把这件事推掉。”
“我不去!”
“你……你可知,那里余震未消,很是危险,灾后重建的差事,哪里是好做的?”只怕去了留了性命,没办好差,回朝也没日子好过。
“但是做好了,也是泼天功劳,不是吗?”张彦瑾说道。
春风吹得书房下的竹林飒飒轻响,以往幽静的书房中有这些飒飒之声陪伴张仲谦,总让张仲谦心中宁静不已。
可今天,他却越发沉重了。
他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怎么能看不出这乃是周勤他们所使用的捧杀之法呢?
皇上没有直接否定周勤他们的提议,而是提前和彦瑾说了,这也是他为何心情沉重的原因。
中州虽说不比长安城,可也是中原重地,沃野千里,一旦出了岔子,可并非是他替张彦瑾在皇上面前求情就可以解决的,瑞国公、韩国公、陈国公他们肯定会揪住这件事不放,狠狠地弹劾张彦瑾。
作为张彦瑾的伯父,他自然是不愿意看到张彦瑾肩膀上担上这么大的风险。
张彦瑾早就心里把周勤这些老狐狸狠狠痛骂了一番,这事情看似是在委以重任,让他建功立业,实际上是在给他埋炸弹,同时也在试探他的底线在哪里。
这回来的路上,他其实想了很久,他到底是要推掉这件事还是顺着周勤他们的意思做,然后用事实狠狠地打周勤他们的脸呢?
“伯父,你放心!”张彦瑾说道。
张仲谦不可思议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张彦瑾,额头上的抬头纹似乎都因为发愁而深了些许。
“中州重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不是你掌握了一门技术,设计一个工厂这么简单,这需要对规划建设十分熟悉的人才能去做……”张仲谦正说着,就忍不住道:“二郎,不是伯父不相信你有这种能力,而是这件事实在是太大,也太难,很难完成,而且历时很久,伯父也实在是怕你受苦。”
张彦瑾淡淡一笑道:“伯父不是常常说好男儿志在四方吗?中州重建虽然辛苦,事物也繁杂,可若是看到一个原本只留下残骸的地方以重生的姿态在自己的手中慢慢成长起来,不也是一件很有成就的事情吗?”
张仲谦没有说话,显然心中还是不想让张彦瑾接下这件事情。
“人固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侄儿不想浑浑噩噩度过一生,凡事有挑战就有机遇,还请伯父支持侄儿建功立业。”张彦瑾诚恳地注视着张仲谦道。
张仲谦望着自己侄儿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心中微微动容。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侄儿已经长大了,已经会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了。又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的侄儿已然退去了眉宇间的青涩之气,长成了一个可以顶天立地的男儿郎了。
回想往事,张仲谦鼻头竟然一酸,为了不让自己在张彦瑾面前失态,张仲谦淡淡挥挥手道:“罢了罢了,你若是想去你就去吧。”
果不其然,第二天下朝之后,宫中就传来了圣旨,让张彦瑾进宫。
张彦瑾换了他作为爵爷等级的服制之后,就跟着张仲谦一起进了宫。
等到他们两进了御书房之后,张彦瑾发现户部尚书陈德让、瑞国公周勤、精通建筑的……黄修均以及工部的其他几名官员都到了。
在给皇上行礼之后,大家便开始商议起中州重建的事情来。
“启禀皇上,臣认为,张彦瑾天资聪颖,先前有在西州大同建立露天煤场,后有设计出中州巨舰,现又有妥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