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延凯起身去安排去了。
杨丹玉靠近他一些,又不敢靠的太近,生怕被人看到生出闲话来。
这该死的古代。
“爹,脚还疼吗?”
“不那么疼了,半夏那孩子给敷的草药还挺管用。”
“那就好。”杨丹玉又凑了凑,小声说:“爹呀,我说把他们撵出去,你是不是生气了?觉得我太狠心?”
她爹一辈子为公为民的惯了,到老了虽然有些牢骚,但管闲事这毛病是改不了。
何况还是儿子。
甭管亲的后的。
在当地人眼里,她这闺女才是后的。
“丹玉啊,你爹我不是不知道好歹,这心里多少肯定有些不得劲,但不是对你,也不是对延凯,而是觉得我这些天不该只知道骂人,没好好的和他们唠唠。杨家这些人小心思太多,是我疏忽了……”
“爹,不是你疏忽,而是你哪有时间啊!你看啊,从你到这,到现在才几天?经历了啥啊都?哪有那时间,啥事不都得一点点来,可着那厉害的要紧的先来嘛!要怪只能怪那杨大郎,不知道好赖。你是他爹,他都敢不听你的话,真要到你老了那天不能动了,还不定咋样呢!”
顺便再上上眼药,免得老爹心软。
她爸妈啥毛病,她可知道的一清二楚。
平时或许很清醒,别人的事说的头头是道,可一到自己身上,稍微对他们好点,就感动的不得了。
这是病!
得治!
咦,好像她多少也有这毛病。
得注意了,这世道不同,可不能再瞎感动瞎好心。
板着点!
她心里嘀嘀咕咕的,杨庆远抬头看向远处。
姑娘最后那句话他没放在心上,他压根没指望着这两个儿子,他有姑娘,他姑娘哪怕这辈子只是“义女”,那也是他姑娘。
突然放粮食的山洞那边一阵喧哗。
二人同时扭头看过去。
看来,是事发了。
“爹,要过去看看吗?”她其实是不希望他爹过去的,她有些怕她爹受打击。
她爹那人其实特别重感情还热心。
但杨庆远肯定要去。
不能儿子被撵了他没表示。
别人会怎么看他啊!
他拄着根破棍子,一瘸一拐的往窝棚处走去。
外面围了好多村民,里面是各种嚷声哭声骂声,里面夹杂着王氏和二山的哭喊和哀求声音,他走过之处,村民自动让开,只见杨大郎被一根长藤紧紧的绑着,他面如死灰的脸在看到老头时燃起一丝亮光。
杨庆远没搭理他,目光落在他对面,瘫倒在地上的张长根身上。
这老小子一脸惊恐,腿上的血迹让他一愣,雷玉刚的菜刀就在他的喉咙上方一寸的地方抵着,而张长根瘫倒的地方有着显而易见的液体,伴着一股骚味。
怎么还见血了?
杨庆远心里一紧,延凯呢?他不会有事吧?张长根可是有两个儿子。
目光瞄到一旁,张长根那两个跪在地上,同样被五花大绑的儿子身上,他心里骤然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