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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莺莺“哎哟”一声，身体失去平衡，双手下意识抓住他衣服，头砸在他后背。

“让你停，你也不至于这么急吧？”沈莺莺抬起头，有点生气地埋怨。

6朝：“……”他扭头轻咳两声，无比诚实说，“你突然抓我衣服，吓到了。”

这下轮到沈莺莺无语，两人眼睛直直瞪着彼此，她没忍住，扑哧一笑：“这就吓到了？那我现在还紧紧抓着你衣服呢！你也没露出被妖魔鬼怪抓住的情啊！”

6朝笑得略尴尬：“你不是妖魔鬼怪。”

“当然不是了，就算不是人，我怎么也该是花仙子小精灵这种吧？”察觉到自己还攥着他衣裳，沈莺莺笑眼中划过一丝不好意思，连忙讪讪放开。

6朝抿着笑意，不说话。

停稳单车，他下来扶她站好，朝不远处她家灯光望去：“我扶你到门口？”

“唔，不要了。”沈莺莺埋头盯着鞋，她不能说她妈妈不愿意他们来往，挠着脖颈，她半假半真地开玩笑，“6朝，你觉得这个点儿了，你送我回家，合适吗？”

这种玩笑话，沈莺莺是觉得没多大事儿。

哪知，6朝整个怔了下。

他忽地抬头，视线停顿在她含笑的脸颊，就像之前从没正正经经看过她似的。

“喂！”沈莺莺被他看得耳根发烫，忍不住开口叫他。

“确实不合适。”6朝认真点头，“还是你考虑周到。”同时他意识到，他之前提出载她上学的提议，也是十分欠妥考虑的说法。

“这就算周到了啊？”轻声咕哝，沈莺莺用双手揉了揉苹果肌，不知怎么的，是传染吗？她脸也开始发热。

6朝好脾气地笑笑，垂眉盯着她细白的脚腕，“那你准备怎么办？你能好好走路回家吗？”

“你真笨，等你走了，我在这嚎上一嗓子，我爸妈或者沈樾就出来接我了呀！”

“对，我笨。”

沈莺莺哭笑不得：“我开玩笑的。”

“我知道。”转身前朝她摆了摆手，6朝嘱咐说，“那我走了，你好好听从胡大夫说的那些注意事项，记得早晚擦药。”

“嗯嗯，我知道的。”

“走了。”没有再回头，他脚步不疾不徐，一步步，即将融入墨色。

“等等。”

6朝闻言侧身，“怎么了？”

夜晚阻碍了人的视力，沈莺莺看不清他情。她鼓了鼓嘴，有点后悔刚刚的脱口而出。

“怎么？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在诊所？”等不到回答，6朝只得折返，站定在她面前，蹙眉说，“我帮你取回来？”

“不是，我叫你不是因为这个。”顿了顿，她脸红红说，“6朝，我问你个事儿呗！”

“你问。”

“就那个……”沈莺莺特别不好意思地掀起眼皮，右手食指指着他脑袋，鼓起勇气问，“你这头发，是在咱镇上剪的吗？”

这种问题——

6朝好半天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