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
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不由得舔舔嘴唇,看向张景淳栖身的网:晶莹剔透,根根丝滑,在阳光下闪着光芒,“这是厉波网。我打不开。”
白正宇瞥一眼张景淳,淡淡的说:“打得开也不能帮助他。这是他多嘴惹来的惩罚。心无惧意,何来害怕?”
“不是,玉龙大公子,你也太耿直了。有你这么当面损人的?我不要面子吗?”
张景淳知道自己下不来了,干脆多说几句,反正都被挂上来了,大不了今天不下去呗。
“不就是没顺着你的心意做事吗?至于这么损我吗?”
“她不在家这些天,你恢复的多快呀。嘿,好个差不离了,不需要调理了啊。”
“不救就不救呗,谁稀罕似的。我告诉你啊,你请我下去我还不一定下去呢。”
“在这儿多好啊。坐的高,我看的远。小风悠悠吹着,漫山遍野的雪,甭提看得多清楚了。”
“嘿,那,那,还有那。栖凤坡花树堆雪的美景,嗬,你们看不见吧.嘿,本神医看得可清了。”
“告诉你们,这是······我的福气。你们呀,享受不来。”
赢丽笙叹口气,悠悠的摇头,“唉,张景淳,你可真是丢啥都不能丢面子。佩服,你就在这好好享受你的福气吧。”
白正宇扯扯嘴角,强忍着眼里的笑意,当面说教:
“龙儿,心有所惧谓之怕。”
说着看一眼吊在半空的张景淳,
“心无所惧谓之愚。怕,不是懦弱,不是胆怯,而是一种生存策略。以卵击石者既是心无所惧。卵碎之,石尚在。愚人之所选。”
“和他一样吗?”
小龙儿抿嘴,想着张景淳的糖吃不成了,有点遗憾,“今天没糖吃了。”
白正宇凝眉,声音即刻沉了下来:“龙儿,哥哥说什么了?”
小龙儿立刻仰脸,纯净的眸,干净,清亮,软糯的声音吐着一本正经的话:“我会写怕字。”
“走了。该读书了。”
白正宇满意的微微一笑,迈步往前走,小龙儿目不斜视,叠叠巴巴的跟着。
赢丽笙哑然,小龙儿见风使舵的本事历来用在师兄身上。
“孺子可教。”
张景淳不甘心被吊一天一宿,冲这兄妹俩的背影喊,“玉龙大公子,我还没给你请脉呢。告诉许老三一声:我被姓斩的吊起来了。”
“省点力气吧。张大嘴,”
赢丽笙娇嗔道,“师兄这些日子都不会让他们单独于龙儿相处。”
“不是,我这不是为他好吗?我可是神医。”
张景淳一点欣赏雪后初晴的景色的意思都没有,那位已经不打理自己了,剩下这一根救命稻草,想什么办法也得抓住,
“他受的伤那么重。伤筋动骨一百天哎。这才多久啊,一个月多一点点?皮长好了,里面······”
“里面更长好了。”
赢丽笙面色一寒,“你这是在诅咒我师兄!好好在上面呆着吧。栖凤坡的花树堆雪,那可是冬天绝美的风景。”
赢丽笙怒气冲冲的瞪了一眼高高在上的张景淳,信步追着白正宇向着暖帐方向走去。
“我说错了么?伤筋动骨就是一百天啊。”
张景淳依旧不遗余力的争取着下来的机会,“不信,不信你问别人啊。喂,别走啊,这还有一人在这吊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