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小丫头,连你也学坏了。”
白云路心知自己为何被许莫处罚,又不愿意在后辈面前失了颜面,故意把罪名推到赢丽笙身上,“明知道他心情不好还不给我老人家通风报信,你这是谋害长辈·······”
“吁,小声点儿。”
赢丽笙神情严肃的指指帅帐,紧张兮兮说,“当心送你一贴封条。”
白云路吸吸鼻子,指指头顶灰青色的天,自信满满地回答:“不会,他会把我挂起来。”
赢丽笙哦了一声,这样的场景在张景淳身上经常上演,原以为是专属福利,现在想想该是队长大人的习惯。为了自己不会泼及,赢丽笙很自私的选择悄悄走人。
白云路木讷的蹲在波光转动的球里,像一只观望星星的猴似的看着天空的落雪。
“白老三,一路辛苦了。”
许莫在中军帐本就是闲着无聊,阵前部署有赢家父女辅佐点苍,后援储备有轩辕鹤周旋调度。玉衡洲的民务处理有楚江雪,楚江阔,白宏宇协调处理。
中军帐成了他的休假之地,除了那个讨人厌的斩主偶尔光顾,就剩下每日服侍他的侍卫。
“你我有多少年未见面了?”
许莫在中军帅帐闲的春日看百花争艳;夏天数蚊子;秋天枕月而眠;冬天赏雪沐风;今天好不容易等来一位老熟人,若是不好好的陪他叙叙旧,真对不起这些年的辛苦度日。
“我老人家人老糊涂记不得了,你可还记得?”
中军帅帐的帘幔缓缓挑起,许莫一身粉蓝色衣袍在风雪中摇摆,面带浅笑,神情慵懒,“吁,千万不要不记得。有些事啊,不是你能赖掉的。”
“不是队长,我都说了,就是来这里接孩子的。”
白云路对许莫逼供的手段那是相当熟悉,熟悉看到许莫的那一瞬每一细节立刻浮现在眼前,为了免于皮肉受苦,单膝跪在球里,颇为可怜的看着许莫,
“白老二家的篱笆坏了,进了狼,把孩子叼了出来。一万五千多年了,队长,我的腿都跑细了。除了玉衡洲,我哪都去了。”
许莫把手拢在袖子里,蹙眉不语,好似在斟酌他的话,片刻之后,不悦的说:“你在躲着我?”
“不,不,不,”
白云路分明就是为了躲避许莫才远离玉衡洲的,面对许莫的质问,头摇得像泼浪鼓似的,“我哪有那个胆子,就是,就是我······我嫌这里人穷地偏僻,距离雪云山万里之遥,他们也没有可能逃奔这里。”
许莫哦了一声,慢条斯理的说:“哦,既然如此,你可以走了。”
“我······这就走啊。”
白云路头都大了,人找到了,这个杀神明显不放手啊,这都哪跟哪,早知道是这个结局,我就该听生生的话,去君帐那多好啊。说不定大侄子就在那里等着我呢。
“是,队长,按道理我该听你的安排。”
许莫微微皱眉,“你这是不想要道理了呗。”
“我哪敢呐。”
白云路换成了双膝跪着,仰望着许莫,祈求道,“队长,我二哥那里我总得交差吧。”
“白云飞。”
许莫缓缓地走了过来,慢慢的蹲下来,白云路的眼睛随着他的身体转动,一刻都不敢移开,“苍天家的家主,海鹰坊的主人,修罗大陆鼎鼎大名的仁帅。”
白云路不知道他说这些话什么意思,单丛他说话的神情判断——不是好话。既然不是好话,就任由他说去吧。雪云山距离这里何止万里之遥,就算二哥是顺风耳他也听不见。
“你这是不意满本座说话的态度?”
许莫却不放过他,“什么表情都没有,你是木头还是泥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