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龙儿可怜兮兮的偷瞄一眼白正宇,白正宇面色冰冷,没有给她半分回应。再看看拿着鸡毛掸子凶神恶煞一般的赢丽笙,纯净的眸溢满泪水,小心翼翼的伸出肉嘟嘟的白嫩小手,颤声叮嘱:“姐姐,你可不可以高高的举起轻轻地落下?”
看到她眼框里转着圈圈打转转的泪水,赢丽笙的心都软化了,可是,这小丫头太可恶了。竟然弄坏了我的新裙子,不教训教训她下次不知道犯什么事呢?
思及此处,狠下心肠,冷着脸,沉声问道:“为什么?”
“我怕疼。”
两颗晶莹的泪珠挂在眼睫毛上,小嘴抿着,带着哭腔说。
“怕疼还敢犯错误?”
赢丽笙倏尔举起鸡毛掸子,怒声说道,“把手伸直了!”
小鹿般纯净的眸忽而合上眼睑,颤巍巍的睫毛上挂着晶莹露珠,滚落下来。
鸡毛掸子带着风声呼啸而至,抵达小胖手的瞬间静止,接着羽毛轻轻划过颤抖的小手。在泪珠滚落在地摔成八瓣之时,小麋鹿睁开眼眸,呆呆的望着她。
这一幕被一直心怀不轨的展潇潇看在眼里,原本打算做一次英雄的愿望,在鸡毛掸子的羽毛滑过小手瞬间被粉碎了。
“衣服呢?”
赢丽笙依旧沉着脸。
“哥哥赔。”
小龙儿一脸认真。
白正宇微微拢眉,用手一指案几上的一副玉简,“把案几上的百方图背会了。”
小龙儿哦了一声,颠颠的跑过去,双手攀爬这椅子,站在椅子里把那副玉简拿下来,而后秃噜下来,哒哒的坐到一旁的矮几旁,娴熟的打开书简,默默地背诵玉简的内容。
花雨,渐渐停了,留下一室缤纷。
白正宇将许莫的话转速一遍,赢丽笙也没想出什么好办法。
两人一边商量着如何安置玉衡洲的驻守将军,一边研讨谁有可能是幕后真凶。
紫薇阁的飞檐下,挂着与风铃作伴的张景淳,飞檐上躺着晒月亮的展潇潇。
淡蓝色的一轮上弦月悬挂于西方,点点繁星缀满蓝天。
这个静谧的夜晚注定了热闹非凡。
“张景淳,想下来吗?”
寒凉的的夜风一阵阵吹过,就在张景淳以为自己被遗忘了的时候,展潇潇笑眯眯的探出半张笑脸。
张景淳仰着脸望着她,从来没觉得斩主这么平易近人,感动的热泪盈眶。
“你倒是说话呀?想还是不想,给句话。”
展潇潇还是那么不靠谱,明明看到张景淳的嘴上那抹经营的封条,非要人家说出来不可。
“呜呜·····”
张景淳泪眼蒙蒙,一阵阵呜呜。
“哦,又得罪许老三了?”
展潇潇凉薄的摇摇头,“我若是放你下来,那是挑衅队长大人的权威。”
“呜呜呜······”
张景淳又是一阵呜呜,他想说的是:把小龙儿唤出来,我不用你。
展潇潇倏尔拿出一个钱袋,目测应该有一千左右的玉冰元,“繁星点点,月似银钩,再有百花城主的繁华相赠,嘿嘿,你我君臣,在这样的美景之下谈个买卖也真是应景啊——花钱月下。”
“······”
张景淳:第一次知道,原来花前月下是这么来的。
原本就不把希望放在她身上的张景淳,瞬间翻个大白眼。
展潇潇伸出美人扇,轻轻地扇着,一股一股的冷风呼呼的刮着,“呵呵呵,不说话是吧。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张景淳不干了,若是说是许莫粗暴,这位整个就是阴险。脑袋晃得像拨浪鼓一样,嘴里呜呜之声不绝于耳。
“张景淳,你看,月似银钩,若是把你换个地方挂着,一定更好玩。”
张景淳立刻停住了动作,绝望的眼神满是祈求。人依然在飞檐下晃来晃去。
展潇潇一挥美人扇,一道肉眼可见的清波瞬间滑过张景淳的身躯。周身纱带瞬间斩断,在夜风中犹如雪片翻飞。嘴上的封条也随即消失。
人却还在飞下荡着秋千。
吊了一天的张景淳,若不是仗着自己的修为精湛,胳膊早不听使唤了。脚下一道清波托着他,张景淳明白:答应了,就送他下去;不答应,就送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