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景淳眼露喜色,收拾杂物的速度放慢了一些。
许莫左右看了看,除了这个讨厌的张神医,就是身在病榻上的点苍帝,别说侍卫,连个多余的人都找不着,面对白正宇赶人的大白话,咂咂嘴,不紧不慢的说道:
“玉龙公子,好歹我也是刚刚救了你的性命,你就这么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吗?”
白正宇浅笑,微微欠身,选一个舒适的姿势靠着,“救命之恩,在下已经报答了——你老人家在这的所有开销便是。”
张景淳嘴巴被贴了封条,不能言语,却挡不住他好事的行为,提起书写药方的笔,拿起书写药方的绢纸,刷刷写下两个字:
走你。
双手得意的各自捻着绢纸的一角,眯眼展示给许莫看。
得到的结果就是,被许莫挥手掀起一股劲风送出紫薇阁外。随即,那些沾满血迹的沙带跟着飞了出去。
纱带就像是活了一般,上下飞舞,层层盘绕,将这么一代神医吊在紫薇阁的飞檐下。
飞檐下有风铃叮铃铃随风摇荡,张神医与风铃一起在飞檐下摇摆。
这还不算,他亲手书写走你两字贴在脑门上。
远处房顶上的展潇潇叹息一声,说了句:“幼稚。”继续躺在房顶晒夕阳。
白正宇面色一沉,略显苍白的脸威仪乍现,虚弱而不失威严的质问:“许副关主,这是对在下答谢不满吗?若是如此,你请讲:你说得出我又给得起的,在下绝不推辞。”
许莫也不恼,身子微微后仰,双手十指相扣枕于脑后,慵懒的声音依旧,言语里多了些惋惜:“玉龙公子,从昨天到今天,玉衡洲经历了大小十余次袭击。他们可不是冲着你来的。”
白正宇蹙眉不语。
“玉龙公子带着小龙儿,在这玉衡洲躲清闲已经三个天庆元年了。”
“可知道天宇之内今天恶魔当道,民不聊生。”
“玉龙公子,你这一人所生,万民所养的苍天家的大公子,不会忘了他们吧?”
“天魔族借着神算子谶言,煽动那些野心勃勃的东西到处为恶。”
“玉龙公子,你真的忍心看着他们继续屠戮无辜百姓吗?”
白正宇眼眸划过一丝痛苦之色,他不是不想救万民于水火,而是不能。更多的是不敢把妹妹带回家去。
妹妹回归家族不会是一场欢迎的盛会,肯定是无数场搏击拼命地暗杀。
三个天庆纪元年的时间,原本以为各界都忘了那个传言。不曾想,到了今天竟有愈演愈烈之势。
若是没有浪谷谷主的无私庇护,真不敢相信龙儿会流落何处。
若是就此带着她回家,原本已是生活在水深火热的万民,一下子就被推进地狱了吧!
沉思良久,白正宇无奈的摇头,“天下之事天下人管,玉龙不才,难当重任。许副关主,在下令你失望了。”
许莫还想说什么,一道曼妙的身影闯了进来,展潇潇一手握着美人扇,一手提着长裙,嫣然一笑,语润声娇的公然岔开二人的话题:“小女子展潇潇,参见玉龙公子。”
说话间飘飘一拜,虽不是正中的女儿礼,倒也勉强过关。
跟在九凌关副关主身边的女子,定是个中翘楚,即便不是宇宙猎人,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白正宇先是尴尬的看了看她,接着强忍着剧痛,抬起缠满绷带的手拱手一礼:“姑娘见笑了。玉龙身负重伤不能下床还礼,还请姑娘宽恕玉龙礼数不周之罪。”
展潇潇玉指请捻,长裙上立时多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接着面不改色的看向白正宇,为难的说:“玉龙公子,小女子有一事不值当讲不当讲。”
许莫眼眸闪过一丝嫌弃,若不是两人战士是一个阵地的,真想提醒白正宇:这女子的心是碳水做的。黑着呢!
白正宇再次拱手,剑眉微拢,“姑娘但说无妨。只要在下做得到的,绝不推辞。”
“呵呵呵,”
展潇潇立刻用扇遮脸,先是一阵无所顾忌的窃笑,接着娇羞的说道:“嗯,公子,小女子年方十八,正直青春好年华,敢问公子可否婚配?”
白正宇一怔,继而答道:“有一娃娃亲,浑天家族中十八公主,婴宁公主。”
“哦,”
展潇潇拿下美人扇,不悦的哦了一声,立时收起娇羞之势,一手提着裙子,“那就公事公办吧。小龙儿在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