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码头上的人似乎都死了一样,有些人离得远压根听不见,有些人听到了也当作没听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人来拯救可怜的她,她只能被逼到墙角,绝望地抱起头,嘶声喊道:“你们别过来!我是夏仰宗的女儿!他有枪,你们欺负我,他会枪毙你们的!”
几个猥琐的男人哈哈大笑,为首的赖三咧开了嘴里一口散发着酒气的大黄牙,嘲弄地说:“听到没,她说她是夏将军的女儿,就这个穿粗布衣裳的臭丫头,别说夏将军的女儿,就是给人家夏将军暖床,还嫌她膈手呢!”
“不过大爷我可不嫌弃你小荷才露尖尖角,大爷不挑食,来,让大爷我给你当爹,好好疼疼你。”说着,嬉笑着把手摸了上去。
正当这几双臭手要摸到夏蕴芝的脖子上时,一声暴喝传来——“谁敢在陈家的码头放肆!”围着她的几个猥琐男人回头一看,好家伙,十多个陈家码头的工人拿着家伙事正盯着他们。
那几人吓得腿软,赖三辩解道:“这这,这都是误会,这是我们家逃出来的丫头,我们正要把她抓回去呢。”
夏蕴芝泪流满面地摇头,“不是的,他们说谎,我根本不认识他们,他们想抢我的东西,还想非礼我!”
几个工人互相看了看,有人鄙夷地说道:“赖三,既然是家里逃出来的丫头,光抓回去怎么成,不如一起把她送到警察局,给她一个教训。”说着是给丫头教训,眼睛却盯着赖三。
赖三咬咬牙,勉强道:“算了算了,一个丫头,随她去吧,我们走。”几个人灰溜溜地走了。
见没事了,工人们也散了,只有一人留下来,关心地上前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夏蕴芝泪眼朦胧地抬起头,抽抽噎噎地说:“我、我没事,你们为、为什么不把他们送到警察局?”
那人为难地摇了摇头,老实地回答:“我们还要在码头干活,要抓他们去警局,肯定会动起手来,到时候会丢饭碗的,对不起啊。”
这人真怪,救了她还要跟她道歉,夏蕴芝提起袖子擦了擦脸,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该说谢谢你们。”
那人憨憨地笑了,抓抓脑袋,嘿嘿笑了两下,又问道:“你住哪?我送你回去吧,就怕赖三他们还在附近,你一个人回家不安全。”
夏蕴芝一听,慌了,让她回夏公馆,她好不容易才从夏公馆逃出来,她才不回去,她要回自己真正的家,她要回巴黎,她像抓住了救星似的抓住那个人的袖子,着急地问道:“现在码头还有去法国的船吗?”
那人瞪大了眼睛,吃惊地看着她:“你、你问这干什么?你一个人要去法国?”
“我……我去法国做工,我在这儿已经没有亲人了,我要去找我叔叔,他就在法国开餐馆,我是去给他做工的。”夏蕴芝扯了谎。
“那你一个人去,安全吗?”那人很是热心。
夏蕴芝想到刚才的事有些害怕,开始犹豫起来,从环城到法国,坐船要三十多天,她从法国回来时,莫叔叔派了两个保镖保护她,她还觉得是多此一举,可今天的事儿让她知道,一个女孩实在是太危险了,这三十多天,还不一定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见她很犹豫的样子,那人说道:“这样吧,你要不今天没地方去的话,就住我家吧,我跟我娘就两个人一起住,你可以明天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