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驶出一段路,上官夜手机铃随后响起,男人取出电话,伸手调低音响的音乐,他将手机贴合在左耳,“喂?”
不知电话内说了些什么,上官夜嘴角挽起抹弧度,他单手枕在脑后,欣长的身子慵懒舒展开,“乖,别闹,呆会过来找你。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施以默余光放过去,单看他侧脸就是个痞子样,谁都知道上官夜哄女人自有一套,那张嘴没几下就将对方摆平,他挂掉电话,挪眼看向施以默这边。
“呆会在东郡湖把我放下来。”
东郡湖是几栋豪华电梯公寓的名字,江凤美依稀记得上官夜在那里有好几套房子。
她从内视镜睇向副座那张俊脸,上官夜把玩着掌心手机,表情十分惬意。
江凤美抿了下唇,别开脸去。
约莫二十多分钟后,施以默开车经过东郡湖脚下,江凤美目光落向门口,有个样貌清秀可人的女孩穿着连衣裙规规矩矩站在那,上官夜透过施以默看向女孩,嘴角斜勾。
施以默见他推门出去,“什么时候祸害上这一清纯妹子了?”
上官夜得意的挑起眉尖,“正点吧?”
她斜眼瞪向他,“辣手摧花。”
男人拍上车门,江凤美眼瞅着上官夜绕过车头,女孩一看见他,乖巧的跑过来挽住他手腕。
上官夜调戏般刮了下她鼻子,“就这么想我?”
女孩鼓了下腮帮子,随他脚步一道往豪华小区伸缩门走去,“我做了许多你爱吃的菜。”
男人一掌捏向她屁股,“你这道菜才是我最爱吃的。∓1t;∓gt;”
江凤美听到女孩发出声娇嗔的轻笑,心想自己还好没有答应原谅他,上官夜这样的男人又有哪个女人能够真正拴得住他的心?
到最后,她还不是要承受自己心爱的男人每天带着别的女人味回家。
施以默发动车子,江凤美目光从上官夜消失的背影上收回来,她垂着头,驾驶室的女人一连喊了她五声她才有反应。
江凤美微微抬眼,“嗯?”
“发什么呢?”
“噢。”江凤美敛下眼,“没有啊。”
施以默无奈道,“我说,你呆会是跟我一起回去,还是同他一起?”
江凤美视线下意识往东郡湖门口转去,方才那个女人铁定是上官夜包养的,呵,还真是甜蜜呢。
她抿紧红唇,懊恼的抽回脸来,施以默久久得不到女人回应,她扳正内视镜瞅向她“你怎么了?”
江凤美回望过去,施以默敏锐的眼锋在内视镜里异常瞿亮。
“什么?”她懵懂的问起,施以默叹口气。
“小姐,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江凤美舔了下嘴唇,“你先前说什么了?”
施以默意味深长看向她,江凤美被她这种眼看得浑身发毛,她左右躲闪那道目光,想借此掩饰内心的彷徨。
施以默将汽车停在秒左臣住的电梯公寓地下停车场,她帮着江凤美把男人搬上屋,江凤美找出帕子为躺在床上的秒左臣擦了下脸,收拾好后随施以默一起折回欧家。∓1t;∓gt;
自此,江凤美每天一束的玫瑰花不再出现,上官夜也再没给她打过骚扰电话,偶尔,她会盯着手机通讯录内上官夜的号码发呆,半个月后,她确定他这次是对自己彻底死心,江凤美终于把他的号码删除个一干二净。
这场纠缠一年之久的暧昧,也算划下帷幕。
她打算甩掉从前的一切从新开始。
施以默怀孕1o周时,害喜害得特别厉害,两个多月的肚子虽还不算多起眼,但她已觉得很吃力,基本上吃什么吐什么。
算算日子,她与唐朝也有半个多月没见,泰国的工作对唐氏往后的发展有很大帮助,即便两人当初争吵的那样厉害,他还是匆忙赶了过去。
陈桂云常打电话来欧家问孩子的情况,施以默这会是真怀孕,也就照实说,陈桂云老是要唠叨一阵让她回唐家住,高伟凌那件事始终在她心里有疙瘩,施以默回回都找借口推脱。
唐朝不在,她自然有不回去的理由。
姜浩那边的医疗费她以善心人士名义捐了一笔不菲的款子,像是赎罪般,她偶尔也会拎着水果去病房陪他说说话,上官佩怕她肚子里的孩子沾上不好的,让孩子没出生前,暂时给忌讳一下,这些施以默本是不信的,奈何她拗不过上官佩。
前不久严佳佳也被送去国外治疗,说是那边找到匹配的肾脏源,上官佩为严兮兮办理了留学,施以默怀孕不方便过去照料,只能由两个妹妹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
这么久了,只要佳佳的病能够治好,施以默心头最大的惦念也就落下了。
欧家饭桌前,上官佩让厨房给施以默炖的那盅鱼汤,她只喝过两口就觉得胃极不舒服,这几日害喜折磨得她筋疲力尽,脸色看上去也并不好。
上官佩焦忧递给她张纸巾,目光转向施以默没怎么凸起的肚子“哎哟,乖宝贝,你就别再折磨你妈了,你好好呆在里面安生些,改明儿外婆给你买玩具。∓1t;∓gt;”
施以默微微展颜,“妈,这些我早跟他谈判过了,没用。”
脸上,洋溢的是即为人母的喜悦。
上官佩隔空戳戳她肚子,“这孩子,往后不晓得有多皮。”
施以默目光下调至肚子上,头三个月孕期比较重要,她甚至连抚摸肚子的动作都很少。
上官佩看她怀孕很辛苦,问出许久之前就想问的话“默默,阿朝他还是没来个电话么?”
施以默嘴角的笑变得僵硬,她舀着匙子在鱼汤里拨动几下,“泰国那边的工作很忙,他抽不开身。”
这种借口,上官佩又岂会信?
“默默,夫妻俩多大的矛盾不能过去的?你如果不开口说原谅,这样僵持下去又有什么意思呢?”上官佩叹口气,“再过不了多久,你肚子都快显形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准爸爸,对你、对孩子都是不公平的。”
施以默性子本就固执,唐朝给别人造成那么大伤害,她若还能像个没事人般原谅他,那她同那些包庇犯罪的人有多大区别?
如果是她的亲人被别人这样残害,她又该是什么态度?
这口气,她不是说消除就能消除的。
如果唐朝的手段一直这样残忍下去,难保他们的孩子以后不会跟风学样,专横跋扈惯了,往后孩子的教育问题很难抓起。
面对上官佩苦口婆心的劝导,她依然保持缄默。
中饭才进行到一半,施以默胃部异常难受,她搁下匙子,捂嘴直冲向洗手间。
方才喝的几口鱼汤全给吐了,她眼角逼出些眼泪,有些人怀孕的时候连喜都没害过,她却能把胃里的酸水吐出来。
施以默无力的扶住洗手池,她抽出旁侧纸巾擦了下嘴,苍白的脸迎上跟前那盏镜子。
怀孕虽然辛苦,但她却觉得幸福。
就在她瞅着自己愣之际,兜内手机陡然响起串短信铃,施以默狐疑取出来一看,本以为是1oo86催话费,没想到竟是半个多月没有音信的唐朝。
短信只有简单四个字:我好想你。
施以默抿紧唇瓣,色溅起些隐隐光斓,尔后,黯沉下去。
她仰面做个深呼吸,把手机不着痕迹放回兜内,随后双手放入衣兜,缓步走出洗手间,樱唇被拉成直线。
泰国那边,唐朝埋首在一堆文件中,李秘书杵在跟旁将男人没空看的计划书款款念出,没日没夜身心疲累的工作为的就是尽早将这边事物处理完。
唐朝两指疲累按向眉宇,搁在手边电话没有丝毫回应,他烦躁松开胸前领带,李秘书停下声线,见他俊脸泛起不少睡意,他轻轻合上计划书。
“老板,您从凌晨四点工作到现在。”他看了下腕表,“已经连续13个小时不吃不喝,不如暂时休息下吧?”
唐朝手肘撑向桌案,双手捧住脸,黏在一起的眼皮微微掀开,他甩了甩色,视线重新回到文件上,“你去跟各部门经理说一下,半个小时我要召开个视像会议,在曼谷那几项投资方案需要重点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