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明明笑着,却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
他唇角是淬过毒的雅致,手工西装随意掷于旁侧,他性感的锁骨在晦暗不明的灯光下若隐若现,白衬衫也仿佛洒有迷魅。
那种揽着戾气的眼,无端端就闯入她眼底,阴风不知自哪儿窜来,她被冻得浑身发冷。
男人摇曳着手头的高脚杯,举态优雅,黑眸揽过细碎的光斑,交织的灯光拉开他俊美的轮廓,忽明忽暗里,斑驳的世界仿佛都在绕着他转。
“呵,有意思。”沉默的男人终于出声,近乎完美的声音极附磁性,所有的视线往角落送去,聚光灯正好在他头顶交替,咻然,一张脸映入眼帘,甚至连施以默也有片刻的晃。
她的美,混着红酒,在昏黄的会所内,浓郁起来。
整瓶酒就如汽水,她只侵出几滴,其余的全入了胃。空瓶子重新归于原处,施以默睨过跟前的男人,眼锋一片笃定。
角落里的男人,一瞬不瞬瞅着她,鹰劲的眼锋浅眯起,纵使施以默掩饰的再好,眼里溢起的不屑还是被他捉住,这个表情,绝对是不该有的!
这女人,太彪悍了!
不等男人松手,她出手拈住茶几上的红酒一饮而尽,整整一瓶,所有人都被她的举措扼住,就连稳住她下巴的手也陡然一松。
同来的姐妹们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只能掩唇小声抽泣,施以默沉淀起黑眸的淡然“先生,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自罚一瓶。”
“一个出来卖的,你他妈清高什么?”男人箍紧她下颚,力道大的能将她一把捏碎,施以默疼的全身抽搐,一双清冽的眸子却倔强着。
余音刚落,她唯一半张完好的脸也愈发火辣,旁侧被施以默护着的女人吓得失魂落魄,只顾哭也不敢扬声求饶。
“啪——”
她自认并不是见义勇为的主,但眼前这男人看上她的好姐妹,她只不过多了句嘴,竟让男人动怒。
“先生,对不起,我们只管坐台,真的不会出台。”
她那对眸子,清澈的如一汪深潭,凤眼的笃定,有旁人无法比拟的冷静。
男人拧紧双拳,施以默被他勒得有些窒息,再难听的话她也听过,这点,不算什么。
“你以为自己很值钱?”
妈咪说过,这里来的人都不简单,但那个黑暗里的男人,似乎比这些不简单的,更要不简单!
不过,周遭围坐的那些个男人却似很怕他,没几个敢上前攀话。
角落里,一双狭长的眼锋斜睨过来,同男人相比,他看起来倒优雅的多,一双修长的腿交叠,锥骨慵懒枕于沙发后背,玉手夹着一支烟,同一个看好戏的旁观者无异。
男人凤眼很黑,雪亮的眸子满是冷骜。
男人将她摔上桌的力气很大,施以默强撑几次都未能站起,支在桌沿的指关节全然发白,她还没来得及喘气,襟口再次被男人提起,那张红肿的脸,霎时耀眼。
进门前妈咪就叮嘱过,这间vp包房来的各个都是祖宗,他们动动手指,整个京城都会为之动荡。
她是这家夜总会挂红牌的坐台小姐,活在社会的这一层,能有几个算得上清清白白?
施以默半个身子匐上桌案,镁光灯泛出的柠檬色泽使得她巴掌大的脸隐入黑暗,侧旁姐妹无一个出来说话,没人敢。
“你他妈一个臭婊子敢在老子面前横,还想不想要你那条贱命了?”
一阵巨响,女人被甩上旁侧茶几,桌上昂贵的瓶瓶罐罐悉数落地,砸在大理石地板上发生阵阵脆响,头顶,是男人薄怒的低吼。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