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呵呵一笑,拱手还礼,这个话题却是没有再说下去。
待到得家门前,清军厅的人看着都是露出一脸笑,慢慢散开,家里的人一见张瀚就围上来,常氏也站在门前,两眼哭的有些红肿。
张瀚很沉稳,挥手叫家人们散开,然后带人进来,闭了门才问道:“娘,怎么了?”
常氏色不安的道:“朱团头带着人来,说是奉命向咱们家讨要铺行的使费银子,门上的应了迟了,他就带着人冲进来,打伤了好几个人。”
“朱团头?”张瀚道:“是朱国勇吧?”
“嗯,是他。”
梁兴和杨秋几个面面相觑,朱国勇就是新平会的团头,也是梁兴以前的老东家,上次堵张瀚还借用了新平会的名头。
朱国勇好勇斗狠,为人暴戾,又是十分贪婪,象是到行头家勒索这种事,和清军厅的小吏们肯定是一拍即合,事刚定下来,这人就来吃大户来了。
“今天的这事只是开头。”梁兴很笃定的道:“往下去,堵府上出门的人,扔死猫死狗,甚至绑了人去,一桩桩的会慢慢的做,直到府上人心崩溃,被彻底掏空为止。就算清军厅的人捞足了,朱国勇他没捞足的话,也是不会放手的。”
杨秋跟着道:“有新平会带着头,还有打行的人也会跟上来,这些人狠着呢,不捞足也不会收手。”
“两位说说看,当务之急,是怎么应对?”
张瀚面色不变,只看着眼前这两个喇虎,这两人是本时代的专业人士,自然还是问他们来的妥当。
梁兴和杨秋对视一眼,半响过后,梁兴才道:“最好的办法是狠狠打,先来的就先打,人头打出狗脑子来,叫别家掂量一下这碗饭好不好吃,这骨头会不会崩了牙,不过,有言在先,用打的就得花银子,雇佣的打手费用不小,打出事之后,得有本事收拾好首尾,不然的话,人家的报复你未必吃的住,官面上罩不住了,也是个麻烦。”
说完后两人一起看着张瀚,张家有钱,但没有势力,当家主事的人也太小,涉及到打行之间的斗争十分残酷,大明南方北方均有这种勾当,不少牵连在打行间事的人家都倾家荡产,倒是那些有势力的,可以把打行当狗来养,普通人家,还是敬谢不敏,不要沾染的好。
辽东事起时,广宁一带的打行起事,有几个有“大侠”名号的打行中人啸聚了十几万人,在十三山起事,后金花费了不少力气才把这些人给平了,可想而知,打行中人的狠辣和本事有多大。
“打。”
张瀚言简意赅,看着梁兴和杨秋两人,脸上十分平静,眼中却有这两人十分熟悉的感觉。
打行日后会报复,这不怕,张瀚已经有计划要在和裕升搞大动作,人手会越来越多,新平堡地方不大,驻军也多,打行势力不强,没有那种几百上千人的,最多几十人的小势力,私斗不怕,官面的事,他这一次远行也要解决,若是解决不了举家都得想办法跑,还管打行和官府报复做什么?
他做了决断,脸上还是十分平静,只有眼的光十分渗人,梁兴和杨秋心中都是震动,他们万没有想到,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有这般的狠辣和果决的一面。
“要打成怎样?”
“朱国勇要死,不能留他性命。”张瀚沉吟道:“旁的人,跟着他的心腹要打成重伤,不能出太多人命。别的人不管,咱们今日就把这事办妥,改成明早动身起行。”
打行动人打手,主顾有要求就得办到,各种死法不同,而且怎么死也有区别,梁兴和杨秋对视一眼,眼中还是有一些迟疑。
朱国勇毕竟是个会头,若是打不死他,张家又跨了,他们这些人在新平堡也就混不下去了。
“我同你们一起去。”张瀚使了个眼色,将这两个喇虎叫出来,同时将匕首插在自己靴页子里,微笑着道:“若你们成不了事,我好自己上。”
他回过头,嗓音很平稳的叫道:“娘,我送送这两个兄弟。”
“我算服了。”
杨秋跟着张瀚向外走,梁兴做了个手式,叫别的兄弟跟上,杨秋看着梁兴道:“咱们和这少东主,究竟谁才是打行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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