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禄见她没在意,跟着道,“怕跟皇帝一样,也是那个毛病。”
素格吓道,“啊,,她,,,真可怜。”
杏臻陪着太妃坐着,心不在焉,梗脖子一会儿望一眼偏殿。
太妃拿一个玉棒在脸上滚,深宫多年,她有一套自己保养的法子。瞧着杏臻的样子,叹口气,“蓝溪,去瞧瞧王爷,换好了衣裳就过来,我还有事等着问他。”
蓝溪嬷嬷应了声是,到了偏殿门口,也不进去,找成安道,“叫你们主子过来吧,娘娘等他呢。”
成安瞧了瞧,里面也不知说什么,爷站着,二姑娘低着头也对着脸站着。这可有些不大对,他不敢造次,比手道,“嬷嬷再等等,我们爷万事都有分寸的。”
蓝溪嬷嬷心里哂笑,这位爷平日是极有分寸的,但只一碰到咱这位二姑娘,就昏了头了。方才那盆子汤,怎么就到了他身上的?这要放在平日,成安的头可就留不到明天了。
“你伺候爷也有日子了,这点道理都不知道,娘娘的话也敢不听?”蓝溪嬷嬷斜他一眼。二爷都教了一群什么混账牙子。
成安虚点头道,“嬷嬷别急,再等等。里头正说大事呢,娘娘的话奴才肯定得听,可也得先留着个脑袋才能听啊。”
蓝溪嬷嬷这下没招了,狠剜了眼走了。
外头动静传过来,素格刚拿了一个荷包出来。她面上微红道,“爷,阿玛的事儿您费心,奴才没什么可孝敬的,端午时给主子娘娘们做香包,给爷也做了一个。只一直没得机会见您,这艾叶香包一直能戴到秋,主子您不嫌弃的话就留着。”
端午送香包本是习俗,倒不像平日那么多讲究。广禄看去,是一只平平淡淡的香包,外面绣的几支瑞草,一旁憩了只大蝈蝈儿,肚子大,瞪着眼,正扇了翅膀要飞。
花样儿普通,可那功夫没少下。蝈蝈儿连翅儿都一纹一纹清清楚楚,随时要飞走。显见是用了心的。
素格为了感谢广禄,愁了许久不知道能怎样表表心意。男女大防,送什么都不好。可送贵重的物件儿,就有送礼的嫌疑,再者她一个小小宫女,如今月银也不过四两,哪买的起什么能让广禄瞧得过眼的。
琢磨来琢磨去,才想到香包上头来。这东西原有个避蚊虫的用处,有用处的东西就好说多了。就算别人知道,端午个个都做香包到处送人,断不会瞎猜疑。
就是广禄本人,也不会多想的吧?
广禄拿到手中瞧得仔细,这东西看着普通,可实在太精致可爱了些。又不打眼,又不小气。
送礼重在心意,要说自己府里绣娘绣的,比这个好的也多了去,可她一针一线特意给自己绣的,能一样吗?
他抿一抿嘴,“嗯,能想着你主子,就不错,这个呢,虽然普通,倒也有些意思。就该这样,时时心里头都要有主子,别总想做娘娘。”
素格好心送上心意,回头还是被嫌弃了一番。不过她也早知道她们爷这脾气,能收下已经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