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昨晚没洗漱就累得睡过去了，这会子在后面让郭谦伺候着洗漱。

她站在那儿也不动，瞧着松龄床铺，见了那团血，松龄眼神带着讥讽瞧过来，她不自在的避了开去。

松龄心头窝着火，卷了一堆被褥拿出去，临走回头一笑，“诶哟，这下子可要跟您道喜啦。没成想就得手了，我们还四六不知呢。以后该改口叫您小主啦。”

翠微口齿再伶俐，这会儿也忍了，没册封前，她也逞不了这个强。

皇帝从后围子转出来，翠微不敢抬头，墩身行了个礼，过来伺候穿衣。

以前很自然的穿衣，这时就有些艰难了。她脑子里想着昨晚的事，脸越来越红，站在皇帝身前系衣领，头都不敢抬。

皇帝已经恢复好了，他一个天子，羞愧也不过是一会子。很快他就找到了借口，不是说祭祖不实心，而是玉琦想他了，化了身来瞧他。

他深信昨晚一定是玉琦幻了形，只是他觉得应该是素格，没想到是翠微。

要是素格就更好了。

翠微在他身后替他系玉带，双手合过来，环住了他。皇帝低头瞧那双玉手，十指纤纤，特意染了豆蔻，在烛火闪动里泛了微芒。

翠微环着皇帝差点窒息，皇帝身上有沉水香的味道，又让她想起昨夜无比的亲近，那香味大约跟昨夜的记忆裹在一起，闻着就心跳极快。

皇帝瞧了一会儿，用手握住她，轻轻的摩挲。

这一刻，依然是他的玉琦。从前他去上朝，玉琦就亲自伺候他穿衣。玉琦也爱从后门环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背上，不想让他走。

“昨晚，怎么走了？”皇帝沉沉的声线传来。

翠微迟疑着，“奴才怕主子睡不好。”是郭谦半夜叫醒她，提醒她不能在大帐留宿。还告诉她，先皇后是个十分注意小节的人，“而且，今日主子还有大事，外面听见了不好。”

皇帝心里一动。

玉琦就是这样，永远都替他着想，哪怕自己受委屈。

他转身，瞧一眼他的“玉琦”。眉目虽然不相似，可这份体贴是一样。

他托起她的脸，认真的看了看，打扮上很像，再伸出拇指去摩挲她的嘴唇，那块兀起，跟玉琦一模一样，柔软而厚实。曾经也是他最沉迷的地方。

皇帝已是大大的忍不住，凑过去在她饱满的唇吻上舔了一下，口脂的味道唤起从前的记忆，他将她揽入怀中，一股陌生又熟悉的香味扑入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