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拿着白梨的婚事说笑,青溪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清秀的小厮。那小厮道:“夫人,老爷让小的回来说一声儿,他中午不在家用膳。”
周敏笑道:“又是哪个狐朋狗友哄他的银子吃酒?”
小厮忙道:“老爷在街上遇见了刚上任县太爷,被请去吃酒去了。还说县太爷姓谢讳号存稀,是夫人的旧识。”
周敏听后心中一动,当年就是她玉成了他的婚事,这事赵启也知情。后来谢存稀果然考中了进士,被选为翰林,却不知为何又让他到余杭来当县令。难道只是巧合?还是赵启的刻意安排?
其实这两年来,周敏从不主动去打听赵启的消息,但赵启作为大华帝王,很多事情不需要去打听也会传到她的耳朵里。就如今年夏天淑妃顺利产下了三皇子,皇帝欣喜异常,赐名晖,大赦了天下。又如他于朝政上松懈了,改革大计迟迟未推行。
“我知道了,天这么冷,难为你跑一趟,且下去喝杯酒暖暖身子,再去跟老爷说让他少喝酒,早点回家,我等着他说话。”
那小厮领命退了下去。
周敏买下的这栋位于西湖边的宅院,在整个余杭县并不惹眼,但胜在精雅幽静。她和张泽济装成从北方过来养病的新婚夫妻。在城中盘下了几家绸缎、成衣、珠宝以及书画铺子,交予青溪和白梨打理,掩人耳目之余,倒也经营得当,有不少收益。
这两年里,他们和周边的邻居们也有人情往来,却也是点到即止,因此显得很是秘。虽如此,她和张泽济两人,男的潇洒俊逸,女的高雅灵秀,服饰穿戴无一不精美奢丽,就连家下的丫鬟家丁也气度不凡,一看便知非是常人,谁敢怠慢?
如果谢存稀是赵启安排来照应他们的,那根本没必要,她身边的二十个暗卫已足够保护他们不受任何侵犯。只不过让这些精挑细选各怀绝艺的暗卫充当家丁护院,确也有大材小用之嫌。
反倒是张泽济才来不久,就认识了不少新朋友,经常往来应酬,只很少往家里引。周敏也不去管他,毕竟他是一个大男人,不能像她一样,否则他定会觉得闷。
有时周敏会想起曾经看过的小说《雕侠侣》来。她不知道杨过陪着小龙女隐居古墓期间是否真的活得开心。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张泽济过得很开心。虽说大夫不让他踢球,但他偶尔还是忍不住要踢几脚,只要避开趣、乐观以及绵绵不绝的爱意点燃了周敏对生活的热情。如今她已完全离不开他了。大多数事情由周敏来主导作决定,但她所作的任何决定,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向着张泽济。
在荷花盛开的初夏季节里,周敏和张泽济西湖泛舟时,她总会想到西施和范蠡。她不如西施貌美,也比不上范蠡有钱。可她确信,在张泽济眼里,她是美过西施的。他们也永远不须为钱财发愁。从颐苑带来的那一大笔钱财,无论他们怎么挥霍,这一世也用不尽了。
这一场雪从早上一直下到了傍晚,地上覆盖了一层及踝深的积雪。天色向晚时分,张泽济带着一丝醉人的酒气踏雪归来。进房后,周敏替他掸去遗落在身上的雪花,接过他脱下来的披风,嗔道:“让你不要喝酒,你看,还是满身的酒气。”
张泽济笑道:“下好大雪,天可真冷,喝几杯酒正好驱寒。若不是你叮嘱着,我早就喝醉了。”说着牵过周敏的手,两人在桌旁坐下了。
青溪传了一桌晚膳进来,烫了一壶热酒,摆下杯箸,就退了下去。
周敏亲手倒了两杯酒,奉到张泽济唇边,笑着说道:“县太爷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张泽济就着她的手一口饮下,笑道:“你不用担心,他不知道你在这里。他今日刚上任,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