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当年塞外一役,将天狼族驱逐千里,留下了大片肥沃草原,是否由当初参与围剿的其他部族瓜分了?”
赵启刚说完,三位大臣脸上都有些不自然的僵硬之态,那是努力调整表情却未调整到位的略带尴尬的色。只因这样的大事,皇帝原该了如指掌的。
定国公轻咳了一声,道:“如皇上所言,当年战争获胜后,由先帝主持,根据所立军功大小,将那片土地赐予了参战的诸部族。但这些部族也须年年向我朝进贡。”
周敏插话道:“适才国公爷和林大人皆说这天熊族如何如何厉害,若让他们得了这片适于生息的土地,岂非养虎为患?”
三人脸色再次变得尴尬而僵硬,周敏这话有冒犯先帝之嫌。可无人敢指责她,也未意识到他们所谈论的内容已经涉及朝政。
兵部尚书似有些无奈的说道:“娘娘所虑极是。只因塞外地理风貌与我中原不同,那里平坦辽阔,利攻难守,即便筑城,也起不到太大的防御和镇守作用,反容易成为敌人攻击围困的目标。何况我中土百姓无人情愿迁居过去。若不教人占了那地,只会白白便宜了天狼族。不过我朝也将边境线往北延伸了数百里,构筑了防御工事,再远些的地方,补给不便,只得放弃,交由其他部族掌管。一来可利用他们牵制天狼族;二来此役中诸族皆是功臣,有功必赏也显出我大华泱泱大国气派。实是彼时情势下最英明的决策。”
周敏觉出一点意味来,借酒笑道:“我妇道人家,随口之言,让大家见笑了。”
话虽如此说,可谁敢笑话她?
赵启执杯欲饮,见周敏杯中酒未满上,便执壶替她筛了。周敏对此毫不在意,也掣杯在手。这一番自然而亲呢的举动被三位老狐狸瞧在眼里,忙举杯作陪。
又说了几句闲话,喝过一轮酒后,赵启脸色严肃的说道:“淑妃的担忧不无道理。所谓此一时彼一时也,当初大华与域外诸族乃攻守同盟,且诸族势弱,自然无妨。现经十数年的养息,这些外族难保不会成为第二个天狼族,对我大华造成威胁!在他们眼里,我大华物产丰富,人物风流,始终是一块诱人的肥肉!”
同样的话,经由皇帝说出来,引起的反应也是天差地别。以三人的老练,到此时哪会瞧不出这才是今日晚宴的重点。他们早该想到的,先前周敏提起塞外的话头绝非是无的放矢,皇上请他们来赴宴,也因三人的共同点在于熟悉边防外族事务。
想通之后,几位大臣言语间慎重起来。
鸿胪寺卿林浴恩一团和气的白胖脸也稍稍拉长,做出了严肃的情,沉声说道:“微臣每年都与外族来进贡官员打交道,依微臣看来,诸族对我大华仍心怀感势下,不宜多言。不仅是他,其余两位大臣也在暗自揣度,不明所以。
“微臣,”林浴恩试图在脸上浮现一个亲厚的笑容,却在赵启灼灼目光下失去了微笑本该有的意味,显得有些滑稽。“微臣不敢断言,这事须从多个角度去判定,微臣只能提供其中一方面的意见,该是不足为据的。”
赵启轻轻颔首,说道:“林卿可曾去塞外走过?”
林浴恩忙笑道:“说来惭愧,微臣前些年,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