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漆矮桌旁坐定。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段云睿尚是第一次见到大华的国母,不敢细看,只惊鸿一瞥的印象,已被其雍容华贵的气派所折服。
酒过三巡之后,教坊司进献歌舞助兴,席间气氛顿时炽热了几分。段云睿坐在定国公身侧,听近侧的大臣们谈笑风生,一句也插嘴不上。一曲歌罢,众大臣依着官职逐次向帝后祝酒。酒罢,歌舞再起。
轮到定国公敬酒时,段云睿也持了酒盏跟随在侧。他一身月白锦袍,长身玉立于满殿紫、红官袍之中,越显得清雅俊秀。皇帝看他的目光里是毫不掩饰的欣赏色。
“云睿今日勿要拘束了,只管饮酒取乐便是。”
“谢皇上!”段云睿恭声答道。
皇上这看似随意却极为亲切的一句话,再一次证实了皇帝对段云睿异乎寻常的抬爱。连皇后也忍不住多看了段云睿几眼。
午宴持续了近个把时辰,君臣尽欢。帝后在众臣的恭送下先行离去,接着是几位王爷。待到段云睿走出大殿,与定国公府交好的数位大臣围了过来向定国公道喜。拉住段云睿一阵猛夸。段云睿急着出宫去寻周敏,脱不得身,暗自焦躁。
直至出了西华门,段云睿正要上马,定国公却把段云睿招上了马车。段云睿只得弃马乘车,在定国公对面坐下。马车缓缓往定国公府驰去。
车上,定国公十分严肃的打量了段云睿半晌,方说道:“云睿,皇上如此看重你,也是你的缘法。你明年科考定不容有失,否则伤了定国公府颜面事小,教皇上失望事大!”
段云睿心中一凛,只得说道:“孙儿知晓。”
定国公缓和了脸色,温言道:“你天资聪颖,又自小懂事,我对你甚是放心。想我定国公府自开国以降,历经多少帝王,屹立京城百年不倒,享尽荣华权势,你可知凭的是什么?”
段云睿道:“孙儿愚钝,请祖父赐知。”
定国公清癯面庞上一双眸子闪动着迫人的精光,缓缓说道:
“凭的便是对皇上的忠心和皇上的信任!俗话说,伴君如伴虎,可老虎哪有君王可怕!天威最是莫测,要想赢得皇帝的信任,殊为不易。我们定国公府这些年来,始终不朋不党,不参与到任何的皇位之争中。凭着在军中的影响力,哪一方势力皆不敢对我用强,这才得以保持中立姿态。正是这份坚持,不论哪一任皇帝都可以放心予以重用。你要记住,世上的臣子,不论面上如何的煊赫威风,实则不堪一击,兴衰只在皇帝的一念之间!”
段云睿听得一面点头,一面心里思忖祖父这番话的用意。他自幼极受老太太宠爱,祖父对他亦是疼爱有加,却很少对他说起这些深沉的话题。段云睿望着祖父两鬓的霜华,心情异常沉重。
定国公两道精光探往段云睿,继续道:“睿儿,我适才所言只是其一,你已非昔日小儿,现在你来说说,这另外的凭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