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家中下人得了余娇容吩咐,断不会多嘴多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嫌疑最大的只有周玫了。周敏没有猜中过程,却猜中了结局。
周玫有心告密,但她学乖了,不愿把自己搭进去。便只在周敦面前数说周敏每日在外面玩得如何如何开心快活。周敦听得多了,难免会在周望面前抱怨一二。
周敏早已有心对周望摊牌,当下朗声说道:“父亲既已动问,想必早知情由。女儿也无心隐瞒,这段时日我的确与段二郎在一块儿。不过请父亲放心,女儿不愿拖累了他,已决心入宫选秀。在此之前,女儿想与二郎再过些开心日子。还望父亲成全!”
说到最后,语声转为凄切,实是触动心事,情难自禁。周望面现不忍之色,只驻留了片刻,转瞬即逝。周敏沉浸在一片茫茫然的悲伤中,并未注意到。
周望叹了口气,温声说道:“你终究是我的女儿,为父自是希望你平安喜乐一世。段家二郎虽好,却非你的良配。我相信觉远禅师不会胡言妄语,既说你命格高贵,他日在宫中的日子定然舒心快意。”
周敏哪听得进去,只认为是周望在洗脑于她。却不知周望这一番话倒也带着几分父女之情。
周敏道:“父亲之意,女儿懂得。二郎是个正人君子,与女儿发乎情止乎礼。女儿也自有分寸,绝不会干出伤风败俗的事,耽误入宫。况且二郎对女儿情深意重,我一时撇下他,只怕他要闹起来。以他的身份地位,到时便不好收场。”
周望沉吟了片刻说道:“后宫非是善地,为父担心你与段家二郎的关系,将来被人捏为把柄,不仅让你难堪,还会带累了他。女儿啊,俗话说当断不断,反受其害!你不用担心段二郎会闯祸,定国公府矗立京城百年,万万不会让他做出任何有损名誉的事情来!”
周敏听得悚然一惊,她想了很多,却没有想到将来入宫后会出现的情况。这一块她一直不愿意去想,仿佛只要不去想,入宫便是遥远到永远不会到来的事情。
可若她真被皇上看中了,那段郎就成了她的前男友。没有哪个男人会对现任的前任看得顺眼的。更何况是皇帝!到时后宫那些心妒眼红的妃嫔哪有不趁机煽风点火的!皇帝要是对段郎心存芥蒂,那段郎就危险了。至少前途是无望了!
周敏皱紧了眉头,正当周望以为自己这番话已奏效,却听周敏坚定的说道:“事已至此,我与二郎的关系有心人总能查出来,亡羊补牢为时已晚!反不若在最后的时日里,好生相处,称了自己心意!哪怕将来再无相见之缘,也无憾了!”
周敏虽如此说,心下早决定今后见段郎时,最好是扮了男人出行。
周望摇了摇头,暗自思忖了数息,现下周敏是娇客,总不能把她硬关在家里,他可不愿将周敏得罪得狠了。权衡之下,勉强答应了不去干扰她与段云睿相会。只叮嘱她万要小心谨慎些。
周敏又随口敷衍了几句,半是忧心半是欢喜的离开书斋回到了房内。
当日下午周敏去信段云睿,约他傍晚在虹桥西头会面。信上只说周望要去友人家赴晚宴,她能偷溜出来。到晚间周敏去虹桥见段云睿时,已卸了钗环,涂黄了脸,加了垫肩,作男子打扮。黄桃也扮成了随身书童。
段云睿见了不免感到怪,只因这段时间周敏每日里精心打扮了来会他,衣裳一日一换,犹如四季之花接连绽放,容色各异,光彩照人。
周敏叉手为礼,笑道:“段兄请了。”
段云睿失笑道:“久未见你以男装示人,有些不习惯了。”
周敏道:“我今日这身装扮是有缘故的。我肚子饿了,先去吃饭,再作理会。”
周敏一言一行毫无女子忸怩之态,旁人只当是两个贵公子相约去游妓馆。此时天色将晚,街市更为热闹。两旁酒楼茶坊掌上了灯烛,映照得街上亮如白昼。酒肉菜香四溢在暮色中,诱得来往行人肚里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