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儿叹了口气道:“常言道好事多磨。你只放心,二郎是个有担当的人,他定不会负你。”
周敏忧道:“我只担心他是胳膊拧不过大腿,若他家中长辈不同意,他大概也无法可施了。”
这个年代,父母之命大过天!林婉儿一时不知怎生劝解,陪她一道坐着发呆。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书斋外脚步声急响,周敏跑到门口,见林高洁一头汗走了过来。
周敏迎他进来坐下,忙叫丫鬟去烧茶。林高洁接过林婉儿的手帕子擦了擦额上汗珠,便对周敏说道:“二郎他确是病了。”
周敏“啊”了一声道:“可严重?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丫鬟端上茶来,林高洁吃了一口,吁出一口气笑道:“你且让我喘口气儿,我匆匆来去,连口水都没喝上。你只着紧你的段郎,也不体恤些儿你二哥。”
周敏见林高洁还有心情开玩笑,提着的一颗心才稍稍安稳下来,说道:“都什么时候了,二哥还自说笑!云睿哥他到底怎么了?”
林高洁歇了一回,气喘匀细了才道:“我去时,二郎刚服了药,正躺在床上歇着。我瞧他脸色惨白,眼窝子都陷了下去,好不心惊。太医看过,说是心中郁结,又淋了一夜雨,被风寒所侵。这病来得凶险,好在二郎素来身子壮实,服过药好生将养几日就可下床了。”
周敏听了不免心疼,恨不能飞身过去侍病。
林婉儿道:“二郎好端端的,怎淋了一夜的雨?”
林高洁道:“当时二郎房里忙乱成一片,我不好久待,便拉着玉奴到外间廊下细问情由。原来二郎在国公爷屋外的石阶上跪了一下午又一晚上,偏巧昨夜下雨,直到五更天,二郎撑不住倒下了。他家中人等才慌忙抬去房中,请来了太医诊治。二郎他……”说着不由长叹了一声。
林婉儿气愤道:“他们就任由二郎跪着淋雨?!当真是铁石心肠!”
林高洁道:“这也难说。似他这等家族,外面看去自是风光,其实也有诸多不得已处!家族利益面前,个人得失就算不得什么了!”
周敏戚戚笑道:“这都是因我之故连累了段郎。可恨他家趁着段郎昏迷,一早遣人上我府中,送来两端压惊绸缎,断了这门亲事!段郎此番苦难也是白白受了!”
林婉儿对周敏道:“二郎对你如此痴心,想必不会就此罢休。你现下有何打算?”
周敏苦笑道:“我现在心里乱得很,既怕当真拖累了段郎,却又割舍不下,一点头绪都没有!如今我只想去见段郎一见。”
林高洁吃惊道:“此事如何能成?大不了我辛苦点,代你多去探望便了。你们有何话说,我皆可传达。等他休养得几日,病愈时,你们有多少面会不得的?”
周敏道:“二哥莫非以为我要打上门去硬闯不成?小妹岂是那等冲动蛮蠢之人。我说要去看他,自有妙法可行。”
林高洁不好意思笑了笑,说道:“愿闻其详。”
周敏道:“我只要扮成男子,假作段郎同窗,你叫上李悟,我随你们一道上定国公府不就行了?定国公府里唯岳夫人见过我一面,只须避开她就万无一失啦!况且我乔装打扮后,她见到我也未必认得出来。”
林高洁打量了周敏一眼,皱眉道:“你这样如何能扮男子?别叫人一眼就瞧出端倪来!”
周敏道:“这个我自有办法,二哥借我一套衣裳,我去婉儿姐房中装扮了与你瞧。看行是不行!”
林高洁情知拗不过她,抱着估且一试的态度,叫丫鬟寻出一套旧衣裳,送去了林婉儿房中。周敏特意嘱咐要两三年前的旧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