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太傅被殷晗初这么一说,梗了一下,然后讪讪开口道:“人总是贪心的,仕途刚刚开始就身居高位,年少轻狂,怕是将来没有盼头会有二心。”
若是在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明白自己的制高点已经是这儿,到了极限了,怕是下一步就会瞄上一些不属于他的位置。人向往强大,追逐顶点的极限,是本能,所以姜太傅会有此一个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柳新野是什么人谁也看不透。”殷晗初难得的没有回避姜太傅的问题,而是说了些意味深长的话来,“他是阿音肯定过的人,所以本事自然是不需要怀疑。官位若是太小,这才对不起他和阿音的这番苦心。”
姜太傅犹豫了一下,他知道殷晗初和洛音私下的关系其实并不如坊间传言的水火不容而是十分友好,但还是十分忐忑的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陛下,您就这么信任洛大人和洛大人给您安排的人吗?”
殷晗初沉默了一会,然后开口道:“是。”
姜太傅心情复杂,没什么可说的了,行了礼,准备退下。却又听见了殷晗初幽幽的声音响起。
“不需要多久的,等阿音回来,那些鸠占鹊巢的渣滓,就会非常狼狈的滚出去了。”
姜太傅的眼睛突然就有些湿润,陛下果然长大了啊。看样子以后不能将她当成是一个孩子看了,这才应该是我们华月的女帝!
秋天渐渐的深了。天气转凉的很快,殷晗初从来没有发觉,原来快到初冬是这样的凉过,等再过一段时间入了冬,估计就要穿上厚重的狐裘,握着手炉取暖了。以往的冬天是怎么过的呢?殷晗初有些恍惚。
没事就往洛音的身边跑,故意在雪地里将自己全身冻的凉凉的,然后一头扎进阿音的房间,可怜兮兮的看着那个人。她总是会皱着眉头数落自己几声,然后又细心的吩咐下人拿来暖炉泡好参茶,生怕自己会受凉,将自己给拘在屋子里不让自己出去玩,其实正好是如了自己的心思可以在温暖的屋子里什么也不干就那样无拘无束的看着她……
回忆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无处不在,比这将要冬天的风还要冷。
不过好在,在真正入冬之前,还稍微有一些让殷晗初觉得能开心一点的事情发生了。
先皇和太后从外面游历归来了。
殷晗初没有提前告知文武百官,而是在他们回来的当日就带着楚若和几个暗卫出城去接了他们,还惹的太上皇装作很生气的模样说了一句:“好歹曾经我是皇帝,现在回来了居然没什么人来迎接,看来我真是越来越没有排面啊!”
太后在旁边笑着在他肩上拍了拍:“那我们在城外马车上住一夜,等明日让初儿带着文武百官全城百姓来跪迎你回宫?”
太上皇听出了太后话中的打趣意味,只好赔了赔笑,哄了娘子两句,然后才看向了殷晗初,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样子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初儿做的不错啊。”
“当初你们就留下一个让我继位的诏书,然后迫不及待的就将我扔在了京城,快一年没见了,也对我不管不问,有你们这么当父母的么!”殷晗初的语气也有些委屈,看见了父母之前的那些压抑的情绪渐渐开始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