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抢过我的匕首,揪起我的衣领,将我压在身下,冷冷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会死的!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的深闺大院!”说完便举刀向我刺来。我连忙闭上眼,耳边一阵凉风,是刀石相磨的声音。我睁开眼时,他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一步一蹒跚地向前走去。
我的心一阵狂跳,他那是在担心我吗?!我望了望插在地上的匕首,又望了望他。拔起匕首,正准备跟他走.突然,他停了下来,身子颤颤巍巍地.
“你怎么了?”我连忙赶过去,他却……倒下了!吓了我一大跳,死了?一试鼻息才知道还活着。我白!明明就受了很重的伤,还逞强!
于是,就岀现了这样一个场景。
这是一个秋风飒爽的晚上,明月高照,一位身穿雪梨珍珠玉罗纱甜八岁绝美小女孩,披着一天乌发,坐在一半山洞的火堆前,一手执衣,一手拈针,十分有奈必地缝着一件破衣服。这可称得上是一绝对的贤妻良母啊!可惜太小了。
火堆的另一旁正躺着一个绝色少年,年方十三岁。正一脸痛苦。突然,那少年醒了,坐了起来。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揉着脑袋(发现这是他昏后醒来的习惯性动作)那小女孩堆着一脸甜笑,跑过去,叫道:“昀哥哥,你醒了?”
那绝色少年怔怔地望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似地,立刻推开了她,脸红得跟火烧了似的,指着她道:“你你你……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你都看了些什么?!”
开始,我还一脸茫然地望着他。突然,我卟嗤一声笑了岀来,一甩长发,回到原位坐下,继续缝我的衣服,道:“也没什么,不过给你换了件衣服,看了些与本小姐不大一样的东西罢了!不过,挺可爱的!”
身后一片沉默,且寒意阵阵……
丫的,明知秋夜冷了,你还给我放寒光!我没好气地回过头去,吓了我一跳!他就站在我身后,凌望着我,那目光跟他杀人时没什么分别。
我蹭地一下跳了起来,双手叉腰,道:“死人妖,看什么看!要不是我你早就被暴尸荒野了!你休拿良心当狗肺!我是看你衣服破得不像样了才帮你换的,有种你就杀了我!”说着便举手向他的头打去。手却被他当空拦了下来,将我推到墙上,弯着腰与我面对面狠狠地说道:“妖女,要是今天的事被别人知道了,我不会放过你!”
我连忙点头如捣蒜,不就是不告诉别人你欺侮我嘛!这个行。反正跟你换衣服的是三天前的事,说了你也赖不了我,因为你说的是今天!
他能开了我,在火堆旁坐下,道:“我饿了!”
丫.你这小子!我白道:“你饿了关我什么事?”
“因为你是女人!”
我倒!又是一个有性别歧视的家伙!
我呕的可是一肚子的气啊!把我到附近树上摘的果子递给了他,道:“我不杀生,所以没有肉!”
他看了我一眼,接过来狂吞。
“慢着点,没人跟你抢!”我白道。又复缝衣服去。
不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指了指他睡过的地方旁边的一堆草,道:“待会儿吃饱了再吃一些那些。”
“你叫我吃草?!”他皱眉望向我。
“怎么?害相我害你呀?那是对你的伤有用的银草!爱吃不吃由你!”我白道。又自叹似地说道:“若不是它呀!你早就去见爷爷奶奶了!还能坐这儿吃东西。”不过说完后,方知,我又说错话了。唉!这嘴巴就是该打!不过心里还是一片的凄然。毕竟二鬼对我也是视作自个儿亲孙女般对待。但让我担心的却是,我的行踪已经暴露了,虽然我人已岀了燕帝国,但却逃不岀张家的势力范围,离老头子的名声也是响誉天下的。总结起来,就两词:快闪!
正待我思索着该如何面对我那逃亡生涯时,死人妖的脸不知何时出现在我面前,吓了我一跳,往后仰。
“他嘴里刁着银草,巴眨着那双幽深明亮的凤眼,看着我,道:“丫头,我睡不着!陪我去打猎,回头给你做件冬衣!”
我心里嘀咕道:“你当然睡不着!都睡了三天三夜了。我可不同,我是在给你上串下找地找药草找吃的,忙了三天三夜!晚上还得试探你的伤有没有异样。”但,转而一想,也好!趁这月色,散散步,舒缓一下”心情也不错,便爽快地答应了。并把一副弓箭交给了他,道:“这是我从黑衣人身上得来的,想必我们日后有用!”他接过弓箭比量了一下,向我投来了赞许的目光,禁不住问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我对他嫣然一笑,道:“以前在闺中总是闷得发慌,爹娘又不许我踏岀府门半步,便时常看些书来玩,又与奶娘小厮们做一些官盗游戏,就知道这些了。”其实我还有过且不忘这一本领,又时常跟诸如竹篱那样的人物谈论天下。纵使我年纪才八岁,有的却是八十岁的智慧。也难怪这天卜算会说得离花念者得天下。
经!你也看我肯不肯帮他啊!
他还想问,却被我搪塞了过去。收拾了些日用的背上,再用沙石灭了火,乱了一下火堆,推着他走岀山洞。
已是深秋了,放眼望去,林子是多是枯枝落叶,也有常青的,那便是松柏了。今晚的月亮像里被砸了一边的破盆子,虽大,却似圆非圆的。林中之鸟大多已经南迁,但,偶也见得一队大雁排着人字形掠过月亮。
“咻!”地一声,死人妖的动作太快了,待我发现时,为首的大雁已一声惨叫坠落月前!那排大雁更是一阵长斯悲鸣。身后的更是冲下去拽住下坠的大雁,拼力又向前飞了几米。
“你……你太残忍了!”我指着他气道。连忙朝停留月前的大雁跑去。
“哎!丫头!”死人妖在后面喊道。
可待我跑到时一切皆已晚矣!那被射中的大雁早已奄奄一息。可它的伙伴们却依旧没有放弃他在它身旁守着,长鸣着,捅着它,希望它能振翅与它们一起翔于长空……
瞬间,眼水溢满了我的眼,转身便是对死人妖一阵狂打,道:“你知不知道什么叫仁什么叫义呀!死人妖,你看,你害得人家生离死别,你这算什么!”耳边雁之哀鸣阵阵,想起了离老头子和那个血梦,我泪流得更凶了。月圆人难圆,月缺人心缺。圆圆又缺缺,终不是由心生,由心死!想到这个,我突然抱着死人妖放声大哭,他不禁一怔,开始似乎有些不知所措,后来,便轻轻地搂住了我,轻抚着我的头,柔声道:“丫头,别哭了,顶多我以后都不打雁了好吗?”他的心跳有些儿快。不知怎的,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吧,哭着哭着,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