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法刚落,言优一顿,想起前两天那人那个如常直播的节目,那天他似乎,有些不一样,坐在椅子上,眉目始终微敛。
那时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平时勾一下嘴角都撩翻全场的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点,那天突然生人勿近起来,有些疲惫的样子……
后来才知道,两人分手了。
这么说来……他也心情不好的。
半晌对面的人都没再说话,靠着餐椅出的盯着那瓶水痕降低了两公分的绿植。
那是驰埙一周前换的,她记得。
言优要拿去换水,她终于开口,浅浅的清冷中,带了丝丝的柔,歌手中顶尖的嗓音:“今晚也就五分钟,还有一个月的戏呢,我怎么可能有事。”
“换次水吧,怎么样?我看都快枯了。”她牛头不对马嘴的问,眼睛紧盯着那瓶花,甚至有种拿去丢到海里的冲动。
触景伤情啊……
“放着吧。”
言优泄气,筷子拿起又放下,最后轻声说:“你还说你没事,没事不会酩酊大醉的。”
誉牵扯了下嘴角,望了望退到餐桌边的夕阳,红唇轻捻:“但是今天阳光很好,我重生了。”
“晚上有场大雪,你还要同台唱歌,还要一起拍戏……”
她失笑。
但没说话。
眼睛随着越来越远的光线移动,直到看不见,起身,换衣服。
……
节目在临近十二点,过后就没事了。
后台休息室里,驰埙坐在灯下,一手打着电话,一手手肘撑着膝盖,额前碎发微湿,骨节分明的长指撩拨着束花。
室内安安静静,只有他自己。
言优推门进去的时候,他抬了抬眸。
四目相对,他抿了抿唇,开口:“誉牵呢?”
言优下意识的道:“来了,在前面和人说话。”
话落,言优瞬间后悔,怎么还是对他那么客气!!他和她老板、她女已经分手了!!
他倒是没理她了,又垂下眼不发一语的听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除了对她女温柔万千,其余事物从来不感兴趣,尤为冷酷。
言优嘴角扯了扯,收回目光时,注意到他掌心下的花,“花是节目组给我女的吗?你别玩坏了。”
驰埙缓缓瞥了眼——明明还挺漂亮,和她一样漂亮。
见他依旧不发一语,言优没再说话。
但是下一秒,不知道电话里的人说了什么,沙发上冷酷的人开口了:“……滚。”
刚好,她女托着裙摆进来。
他声音清澈偏低,布满磁性,犹如一片电网铺开来。
誉牵闻言脚步一滞,侧眸看沙发上的人。
驰埙抬眸:“……”
言优唇角一抽,来来回回看了看两人,最后忍不住失笑,从沙发上的人手里拿过花,小声在她女耳边说:“姐,别误会,他打电话呢。”
誉牵没误会,他怎么可能对她说这种话。
收回目光,她接过花,但是,末了又一顿……休息室里没人,不知道该像谁道谢。
谢他吗……
驰埙垂了垂眸,感觉到她若有似无在看他的视线,捏了捏刚刚撩拨花束的手指,缓了缓,抬眸看她,嗓音清澈干净的说了句:“要握个手吗?”
两眼对视,誉牵一秒就阖下了,和刚刚在升降台上那一刹那一样。
刚刚,他演出结束时,在她耳边低声温柔地说:“台风唱功一如既往,气场一点没被压下去。”
他不知道在夸她,还是谦虚了。
她自己感觉……从头到尾被他气场包围得,眼里只有他。
兴许是太近的缘故。
兴许是今天她不在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