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两国间风俗习惯不同,加之距离遥远,行政颇有难度;另,番罗国力不强,若纳入大庆版图,除了铁矿,大庆并无利可图。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此外,清国与番罗之间虽有三千里落羽沙漠相隔,却可经由湟源进入番罗腹地,而番罗兵力不足,难以抵御清兵;若番罗入我大庆版图,大庆还得往湟源加派官兵驻守,用兵一时,养兵千日,徒增加我大庆子民负担罢了。以上种种,目前番罗可图者只有铁矿而已。”
李玥听了,默然半刻,道:“容朕再想一想,平乐侯先回去吧。”
大庆明祥开平六年,六月初八,宜乔迁、动土。这日,在福佑常乐长公主府建成一月之后,公主和驸马搬迁入住。
半个月前,明祥帝诏告天下:福佑常乐长公主乃天女,已经制出了解除大庆“妇人生男不生女”痼疾的灵药,此后大庆人不必为生女烦忧。长公主现有五位驸马为护佑天女的君,长公主既为天女,凡人不能近,故以后不再增加驸马人数。
诏书一下,大庆沸腾,虽有朝臣不甘,然事前李玥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而绝大多数大庆人则在为“解除 ‘妇人生男不生女‘痼疾的灵药”而疯狂,有限几个朝臣的不同意见,都还没来得及传出承启殿,就已经被他们的同事叩拜的山呼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长公主千岁千千岁——给淹没了。
月容和五位驸马都住进了东院,每人占据了一个院子。月容把自己的院子命名为月华居,五位驸马也分别给自己的院子取了名字:光元的原园,刘琨的玉园,光宇的宏园,光涵的岳园,刘珏的亦园。
搬进公主府这一天,朝臣无不道贺,月容只是上午坐在正厅接见够级别的来客,下午就借口体弱不胜,把客人全推给了五位驸马,自己则回了东院,亲自下厨整了一桌饭菜。待申时客人都走了之后,与五位驸马一起慢慢小酌,光涵看到月容喝酒,顿时眼睛发亮,不由频频看向自己大哥。光元却不理会,慢条斯理喝着碗里的汤。
饭毕,月容小憩了一会,由阿椒服侍着舒舒服服泡澡。月容靠着浴池边上的玉靠,心情非常放松:今日起,她就要关起门过自己小日子来,真惬意啊!想着以后的种种,月容泡了半个时辰还不肯起来。
阿葵知道月容今天喝了酒,担心她睡过去,在一旁催道:“公主,再泡皮肤就要皱起来了。不若先起来,然后躺到榻上,让梨白和杏红给你捏捏肩、捶捶腿?”月容半闭着眼睛“嗯”了一声,众人七手八脚把她捞了起来,擦干了穿上寝衣,又扶了她躺到榻上,然后便让梨白、杏红分别给她捏肩、捶腿。
也不知过了多久,月容舒服得几乎要睡过去的时候,突然觉得肩一疼,不由皱眉,道:“梨白,你的手艺不如以前了。” 如果在平时,她这么一句话,梨白大概已经跪下磕头赔罪了。这次月容却好半刻没听到梨白回答,觉得纳闷,不由扭了头、半睁了眼睛朝榻前的人望过去,一望,顿时清醒了几分,道:“妖孽,怎么是你!”
刘琨一笑:“今晚就是我,娘子刚才嫌弃我的手艺了,不若好好指点指点夫君?”
月容双手撑榻就要起身,刘琨伸出双手按住她,道:“娘子稍安勿躁,你且躺着,我给你揉肩捶腿。刚开始时手生,用力可能会有些重,娘子疼了就出声,以便为夫慢慢调整手劲。只要娘子肯多多给为夫练习的机会,为夫的手艺有一日务必能超过梨白。”
月容重新躺下,闭了眼,道:“妖孽,注意你的手,别放到不该放的地方。”
刘琨轻轻一笑,双手在月容身上四处抚动,道:“哪里是不该放的地方?这里,还是这里?”
月容伸出手,一把抓住他揉着自己胸前两团的手,微微喘着气,道:“妖孽,你眼睛不好使了么?这不是肩,也不是腿!”
刘琨伏下头,贴着她耳根道:“自从见了你,我的眼睛就瞎了,谁也看不见,心里只有你。”
月容一愣,沉默不语。经过一年的共同生活,两人间早已经不陌生,夫妻生活也很和谐,可是这种甜言蜜语,她还是第一次听他对她说出口。他不似刘珏好哄,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刘琨看她不语,也不以为意,继续道:“那年五弟参加完婚礼回家,张口闭口就是秦姐姐,大家笑话他,竟然发誓说‘秦姐姐是我见过的最漂亮姐姐’,晚上歇息之前,还跟我说‘大哥,我长大了一定要做秦姐姐的夫君’。五弟虽小,却凡事认真,我不禁也好起来,于是,第二天趁着去找王大哥的机会去见了你……”
“你当年不是说,‘当不得五弟所说最漂亮姐姐么’?”月容闭着眼睛,突然插了一句。
刘琨手上揉捏动作不停,嘴上轻轻一笑,呼出的热气烫得月容耳根子发痒,月容觉得身子也渐渐热了起来,正要扭头避开,刘琨已经含了她耳珠轻咬,一边低沉着声音含糊道:“你是五弟的‘漂亮姐姐’,却是我的漂亮妹妹,五弟的话当然对我不适用。”
月容反手揪他耳朵:“妖孽,你什么时候学会狡辩了?”
刘琨也不避开,任她揪,自己却伸了一只手进她衣襟里,轻轻握住一边抚触,道:“那时年少,被你发现,终归是有些恼怒的和不服气的,说话当然就有些口是心非。”
月容轻“哼”了一声,道:“你个‘梁上君子’,被主人发现了还敢恼怒,真是没有天理。你还不服气,不服气什么?是因为自己被我比下去了么?你一个大男人,居然那么在乎自己的容貌,真是笑话死人了。”
刘琨加重手上的动作,听得月容轻哼出声,得意一笑,道:“那时我只有十二岁,还不是男人。再说,你夫君我,当年也是帝京双葩之一,骄傲一些也不为过……”
月容轻“嗤”,道:“真自恋!还双葩?还有一葩是谁啊?”
刘琨狠狠一拧,月容痛呼出声,他却又改拧为揉,狠狠道:“那个人,你也见过。”
月容在脑海里把帝京所见美男子筛了一遍,道:“侯明远?的确是一棵美人草呢。”
刘琨迅速移了唇堵住她的嘴,碾压一阵之后,道:“跟我在一起时,不许想别的男人!”
月容哭笑不得,气喘吁吁道:“妖孽,不是你自己提起来的么?真是,狡辩的本事越发大了!”
刘琨正经道:“娘子冤枉人,在你面前,我从来只有真心,哪来的狡辩?”
月容沉默一会,道:“真不知你是怎么想的,看一眼就认定一生。如果,我说如果,你最后不能如愿怎么办?”
刘琨不语,脱了鞋挤到榻上,一手伸到她颈下,一手仍伸进她衣襟里抚触,而后,缓缓道:“没有如果。我也不是看一眼就下的决定,第一次见你,只是觉得五弟的眼光不错。后来在江口再见到你,三妹总是提到你,我便暗暗留意,后来不知怎么的,眼里就再也看不见别人……”
月容静静听着,想起江口的岁月,后知后觉发现,的确,在江口之时,他待自己已不寻常,不由怔怔出。刘琨狠狠揉了她一下,她才回过来,耳边是他的声音:“那年提亲,你为什么不答应?”
月容条件反射,张口问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不答应?”
刘琨忽然黯然下来,道:“现下不就知道了!”原来刚才是诈她呢。
月容沉默一会,决定还是实话实说,于是伸出双手,捧住他的脸,道:“那时不答应,是因为常勇侯夫人不喜欢我,我担心嫁给你会被她欺负。”
刘琨一笑:“真是这样?”
月容点头:“是真的。常勇侯夫人是个好母亲,我那时的身份,的确高攀不起侯府的世子……”
刘琨迅速吻上去,堵住她的嘴,缠绵了半刻之后才放开,喘着气道:“月儿,今夜之后,我们再不提从前。”
月容推他,道:“依你,不提也罢。可是,你得赶紧给我下去,挤死人了。”
刘琨一个翻身,全身覆到她身上,把她紧紧压住,然后笑道:“这样就不挤了。”
☆、顺序
这一夜,很多年以后,月容想起来还会脸红心跳。这一夜,妖孽一反往日的小心翼翼,变得大胆、狂放,月容晚餐喝了点小酒,有些晕陶陶的,完全失掉反抗意识,他想怎么样就随他怎么样,以至于榻上,床上,甚至地上,都留下了两人缠绵的痕迹。第二天,月容躺在床上醒来,浑身酸疼,又看见满室狼狈,心里不禁“咯噔”一声:自己是越来越不知收敛、越来越不知节制了,苗嬤嬤,苗嬤嬤来过了吗?
床帐外透进微光——天已大亮,肯定少不了一顿唠叨了,月容决定装死猪到底,双手抓起被单,“呼”的准备把头脸盖住,然后再美美睡一个回笼觉。刚拉起被单,却听见耳畔一声轻笑,赶紧扭头一瞧:妖孽侧卧,用手支着额,正满脸暧昧的看着她笑,然后,悠悠吐出一句话:“昨夜宁王妃生产,苗嬤嬤被宁王遣人接走了。”
月容松了一口气,可是想起昨夜的种种,顿时气恼起来:妖孽!把她害成这样,居然还敢赖在月华居!月容一把抛掉被单,伸出双手揪住他两边脸颊,一边使劲往外拉扯,一边狠声道:“妖孽!昨晚折腾起来没完没了,你这是饿了几十年了么?”
刘琨不吭声,眼睛却往下瞟,笑得越发暧昧。月容随着他的眼光望去,顿时“啊”的一声躺倒,快手快脚拉过被单把自己盖住,又飞快伸出小腿,然后,用力,一脚踹向刘琨的髋部,一边道:“妖孽,天太热了,你头脑也热得发慌,暂时到地上凉快凉快去吧!”
刘琨猝不及防,忙乱中只来得及抓住月容身上的被单,裹着被单华丽丽被月容踹下了床。他躺倒在地上,也不恼,慢悠悠爬了起来,然后,裹着被单站在床前,眼光上上下下打量月容一遍,然后,呼吸渐渐沉重起来。月容利索踹了刘琨下床,正在得意地哈哈大笑,忽然觉得室内静得可怕,抬头看刘琨,发现他两眼通红,呼吸急促。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不着丝缕,赶紧一个翻身贴着席子趴在床上,口里叫道:“妖孽,把被单给我盖上,你可以出去了。”
刘琨一把把被单摔到地上,然后往床沿一坐,双腿一缩上了床,伸出双手一搂,把月容紧紧抱在怀里,光/裸前胸毫无空隙贴着她后背,一边咬着她耳珠子,一边沙哑着声音道:“娘子,踹夫君下床这种行为极其恶劣,你应该受到惩罚……”他一边口里慢慢吐出惩罚条款,一边用他的口、手立即行刑,四处啃咬、上下揉捏。月容不一会就浑身发热,软得像一滩烂泥。迷迷糊糊间,他听得妖孽呢喃出终极审判“……所以,你必须抚慰我!”他的话落,她立即觉得被填满,扭身要抗议,他却一手按紧她小腹、快速动了起来;另一手则罩在她前胸,张开手掌把她的峰峦尽量拢靠到一起,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慢慢揉捏那两粒樱桃……月容张着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吟出模糊的“嗯,啊”之声。
月容再度醒来的时候,已近午时,阿椒半年前也成了亲,如今苗嬤嬤不在,连嬤嬤年纪渐大,她和阿葵两人便伺候月容梳洗。月容也不理会两人的暧昧色,舒舒服服洗了澡,又慢条斯理用了午膳,然后小睡一会,起来后便到原园找光元。
公主乔迁,驸马们休假三天,月容进到原园的时候,发现光元在画画,不由仔细看了一下,居然是她说过的婴儿学步车。前几月,宁王府六公子周岁宴,月容这个做姑姑的隆重出席,席间看到六公子正在学步,一时头脑发热便建议她的璃哥哥弄一个学步车。因前面四男一女都是嬤嬤们搀扶着学会走路的,宁王和宁王妃都不曾体会过弯腰牵着小小儿学步时的腰酸背疼,对学步车并不感兴趣。那天,光元陪着月容出席,一直跟在月容身边,居然把她说过的话都记住、还像模像样画了出来。
月容抚摸着那些线条,鼻头发酸,光元今年已经二十三了,这在大庆已经属于大龄青年,那年,刚成亲一个月,他就盼着自己怀孕,如今,三年已经过去,她的肚子仍然没有消息。尽管他不说,但是月容能感觉他的迫切。
光元看她摸着画发愣,小心翼翼道:“月儿,画得可有不对的地方?”
月容一笑,道:“很好,跟我想像的一样。元哥哥不但能写文章,如今看来,也能做匠人。哪天我们没饭吃了,元哥哥的手艺也可以养活我呢。”
光元伸手抚她头发,笑着斥道:“又胡说,要是被有心人传给你的玥哥哥听见,不定要治你重罪呢。”
月容一笑,道:“元哥哥,我的玥哥哥才不会听别人挑拨。”
光元不语,月容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低声道:“前几日,龚太医重新给我把过脉了,他说我身子已经大好,可以,可以生孩子了。”
光元大喜,喜滋滋道:“月儿的意思是?”
月容递给光元一张字纸,道:“下月起,我便断了避子汤。你跟其他几个商量一下,按这个日期排日子。”
光元接过一看,上面注明:下月起,每月二十五日至次月初八日排的都是自己,其余日子却是注明“随意”。便有些不解,道:“月儿,这样可以么?这样能行么?”
月容知道他担心什么,微微一笑,道:“我的月事很准,都是每月二十日始、二十五日止,由此推算,我的易孕日在每月的初四日至初八日;而男子精气到了女子体内,最多能存活八日,按我的安排,如果有孩子,九成九是元哥哥的。”
光元有些呆愣,道:“月儿,你如何知道这些?”
月容调皮一笑,道:“我是天女,我无所不知。”
光元捧起她脸揉搓,笑道:“皇上说了,我也是君,我怎么不知道?”
月容呲牙道:“你是假的,我是真的。”
光元放开她,若有所思,月容赶紧摇他手臂,道:“什么天女,不过是为了不让人给我塞驸马罢了。那个易孕日期,我是从一本医书上看来的。溧阳的书房里,平乐侯收藏了不少民间偏方,元哥哥知道的,我这人一向喜欢怪怪的东西。那些民间偏方,平乐侯收罗了只当摆设,我可是仔仔细细都读了一遍,觉得有趣就都记下来了。后来,在番罗的时候,闲来无事,番罗女子也都很大胆,我便抓了上百人询问、记录她们的月事和受孕时间,跟医书一比较,果真如此,民间偏方真的很管用呢。”
光元盯着她看了半晌,道:“月儿,你怎么总是那么好运气,不但捡到了一本指导配制‘生男不生女’解药的秘笈,还碰巧看到了专门测算女子易孕期的偏方……”
月容笑道:“我不是福佑常乐公主么,有福气,还有仙护佑,当然运气好了。”
光元一把搂住她,道:“就算你是真的天女,我也不会让你回到天上的。”
第二天一大早,月容刚梳洗完毕,正准备用早膳,光涵急匆匆进了月华居。一进来便控诉:“月儿妹妹,照你的意思,大哥之后就是刘大了?”月容听得没头没脑,条件反射道:“不是一直都这样么?”
光涵道:“月儿妹妹,这不公平,大哥年长,大家都没有意见,可是二哥和刘大只比我大一岁,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俩排在我前头,大家必须公平竞争。”
月容终于领悟了他的意思,道:“涵哥哥,我只是决定第一个孩子为元哥哥生,后面的现下并没有排出顺序,你们自己商议,觉得怎么公平就怎么着吧。不过,我有言在先,你和宇哥哥的孩子,有可能长得很像,以至于分不出来谁是谁呢。”
光涵一笑:“月儿妹妹,你原来是这个意思么,那我就放心了。”乐颠颠出去了。
光涵离开月华居不到一刻,刘珏居然也来了,一进来,一言不发,就那么双目蕴泪看着月容,看得月容几乎觉得自己就要成为千古罪人的时候,他说话了:“月,生孩子只按年龄排不公平。俗话不是说‘尊老爱幼’么?王大哥那么老,我可以不跟他计较,但是我最年少,以前什么事我都排在最后面,论到生孩子这件事,我必须排在王大哥后面,必须!”
月容抚额,觉得头大无比,想来想去只有“拖”一计,于是干笑着道:“珏,现在我只是决定了为元哥哥生第一个孩子,其他的什么都还没有考虑到。你不要着急,怀孕生子起码需要十个月,因此,我们还有十个月时间可以慢慢合计这个事……”
刘珏毫不留情揭穿她:“你这是在敷衍我。”
月容狠下心,道:“珏,其实我还知道一个秘密,父亲年纪太小,生出的孩子,不如年长父亲生下的孩子聪明。”
刘珏不信:“你骗人。”
月容道:“珏不信么?比如,你就比你大哥聪明不是?你如果不信,我可以对天发誓。好,我现在就发誓。”月容举起右手,认真道:“皇天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