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点蜡烛,我又不是小孩子。把蛋糕切切分来吃了吧。”顾思郁站起身拿了凌修远手里的打火机。“多分几块,等下跟乐乐他们送去。”
凌修远依言将蛋糕一块块地分好,用小纸盘装起来。“小树今天晚上醒过吗?”
“刚刚醒了的。”
凌修远看了眼输液瓶,伸手将滴管的速度调来稍慢一点,再躬身看小树的头,手快触到他的眼睑时,小树睁开了眼睛。“嗬,醒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妈……妈……”小树声音沙哑,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顾思郁赶紧挤身过去,半蹲在床边。“怎么啦?头痛?还是腿痛?”
“妈妈我错了,我不应该和乐乐姐姐偷跑出去”泪珠儿如扭曲了的虫子,顺着眼角流向耳蜗。
“小树乖,知错就改,妈妈不会怪你。”顾思郁小心的擦着小脸上的泪痕,左边的乌青她还是不敢动。
“乐乐姐姐要去找爸爸,让我陪她”
“小树先不要说话了,来喝口牛奶润润喉。”凌修远将旁边已温好的牛奶滴了一滴在手背上试了温度后,把吸管送到小树唇边。
小树吸了一口,“谢谢,凌叔叔”妈妈说了,要讲礼貌,要招呼长辈。
“臭小子,跟叔叔还客气?”凌修远把吸管又递了过去。
顾思郁倏的起身,退到张忆婷后面,有种声音卡在喉间,欲喷薄而出。
“我去跟乐乐送蛋糕。”张忆婷感觉这三人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特别磁场,她凑到顾思郁耳边。“我先撤了,不影响你们的温馨时刻。”
夜间值班医生过来检查小树病情,凌修远同他小声的讨论着。顾思郁听不懂那些医学术语,坐在一旁呆呆发愣。
“不要担心,小树身体素质不错,恢复起来应该很快。”凌修远见一脸心事的顾思郁,宽慰道。
“他…他早产二十多天…婴儿时期抵抗力很差,总爱感冒…”
“二十多天,也不算是早产,待产期提前或是推迟半月都属正常。还有婴儿期感冒频率总体都会高一些,孩子现在身体各项机能都是达标的。”值班医生说。
小树按28o天受孕时间算确实是早产了,在凌修远面前提起,她只是担心孩子而已。
凌修远和医生出去了,顾思郁坐在病床边,握着小树输液的那只手,细细滑滑却带着冰凉。双手合在一起把小手裹在掌心。
小树我的宝贝,五年前的这几天你就在妈妈肚子里发芽了,从此我们相依为命从未分开。小树,你一定要快快的好起来,你帮乐乐姐姐找爸爸,其实我知道你也想找爸爸,对吗?我该怎么办呢?小树,我要不要现在告诉他,让你们父子相认?
这几天他为了你的病情,奔忙劳累,几乎没有休息过。妈妈看到也动容了,觉得应该告诉他,可是,可是我想起他母亲的样子,想起她说过的话,还有他的前妻和孩子……
我说出来后,势必要打乱他们的生活,他母亲还一直希望他们复合……还有就是我也想不通,他在五年前的今天和此刻一样都是对我温柔以待,可是中间隔着那么一大段时间他在干什么呢?
他娶妻生女,把我们忘到了九霄云外。我就这么告诉他,把你送到他手里,我心有不甘呀!小树,你说妈妈应该怎么办?妈妈知道不该剥夺你享受父爱的权利,可是妈妈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一个既不伤害别人也不让自己难受的万全之策?
小树,你能帮妈妈出出主意,给点意见吗?
洁白的床单被眼泪晕染,顾思郁在心里默默的问着熟睡的儿子。
隔天,小树的身体已有明显恢复,眼角的肿胀也在逐渐消退,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