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看到我可怜虫,我当年也是像你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看到你,就像看到当年的我,不过你显然没有我有勇气,起码我够不要脸,而你,胆小鬼。”
“你什么意思?”袁晨脸色铁青,十分不悦沈黎这样的口吻。
她有什么好优越的?她不是跟她一样么?爱而不得,而她在整个榕城,简直丢脸丢到家了。她究竟有什么资格说她?莫不是因为先生的缘故,她沈黎什么也算不上。
“你有本事就跟我光明正大的抢,别老一副哀怨的模样,跟我抢了你老公似得。”
沈黎冷哼。
她跟别人不一样,学不来那套柔弱的模样来。
她沈黎向来敢作敢当,做什么事情都不会畏惧,所以当看到袁晨每次用这样的眼看她的时候,沈黎就觉得碍眼。
“不敢吗?”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这么丝毫不留情面吗?”那么不要脸?搞得贺岑东那样的难堪。
“其实你是想说我不要脸吧!”沈黎笑着摇头,“我的确不要脸,不过你以为你脸值多少钱?”
“我告诉过你,裴远珩既然能把你给我,我就能随便对你做什么都可以。”
“你……”
她讨厌沈黎每次都用这种口吻跟她说话。
“你跟在裴远珩身边这么多年,却还摸不准他的性情吗?我最讨厌像你这种人了,让人看一眼就来气。你要不就好好跟着我做事,要不你就爬上裴远珩的床,不然我不会给你第三条路的。你要知道,我一直都不是个好人。”
沈黎哼了哼,看到闵习为苏岑医治好后,急忙推开门进去,留下袁晨站在原地,脸色发白。胸口剧烈的翻腾。
她只不过是想要安安静静的留在先生的身边,为什么,为什么沈黎要咄咄逼人?
“你很生气?”
闵习关上门,摘掉了眼镜,眸光落在袁晨略显苍白的脸上。
“没有。”
袁晨尴尬的收回情绪,只看了沈黎一眼,便快步的离开了医院。闵习跟沈黎打了声招呼,便也跟着走了出去。
因为两人都是坐沈黎车来的,这会儿回去,两人只能寻找代步工具。
等了许久车都没有过来,而闵习一直跟在身后,袁晨不禁有些懊恼,快步往前走。闵习倒是不急,他是男人,手长脚长的,三步并作两步,便赶上了袁晨。
“袁小姐乐意听我一句忠告吗?”讨东帅亡。
袁晨顿了一下,侧脸看他。却微微蹙眉,扭过头继续往前走。
“何苦要为难自己?相信我,这世上没有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时间是遗忘的最好解药。”
“呵,说的倒是好听。时间?我花了那么长的时间,依然走不出来,你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解救我?别说笑了,你不是救世主。”
“我也不需要做救世主。”闵习笑着摇头,单手插在裤袋里,他侧着脸,那清润的声音变贯穿了袁晨的心。
她微一诧异,对上闵习那双眼,却是惊慌的瞥开。
这男人,太危险了,能洞悉别人心里所想。
“你走不出去,造成不快活的是你,得到痛苦的依然是你,别人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所以就是我活该?明明,明明是我先认识先生,明明……”袁晨蹙眉,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爱情没有先来后到,而且,你的爱太过卑微,你将自己的位置摆的那么低,自己都不先爱惜自己,还想别人来爱你?”
闵习看着袁晨,那镜框下的双眸里闪过一丝光亮,那唇角微一勾起,带着讥诮的弧度,“言尽于此,袁小姐好自为之。”
说完便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再没看袁晨一眼。
沈黎看两人离开,她则是许久不曾见苏岑,这会儿留下来陪着苏岑。
她对袁晨说的那番话,其实也思考过良久,她虽然蛮横但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不过袁晨现在跟她以前一样,执迷不悟。她倒是为袁晨有些惋惜的,她工作能力不错,若是能放下,跟着她也是不错的。
可偏偏袁晨的心思太过细腻了,也太过谨小慎微了,沈黎担心她稍有差池便会走偏。
“妈妈,今天过得开心吗?”
沈黎给苏岑播了一颗糖果,苏岑笑嘻嘻的对上沈黎的眼睛,伸手摸了摸沈黎的头。接着便开始吃那颗糖,沈黎搬了小凳子坐在一旁,看着苏岑吃糖,心也慢慢的静下来。
她有时候还挺羡慕母亲的,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所以在她的世界里,没有这一切烦人的事情。
“妈妈,你说,人为什么要那么复杂呢?”
那玩着糖纸的手微微一滞,随后傻兮兮的对着沈黎咿咿呀呀的傻笑。扯着沈黎的手还要她的糖果,沈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扬了扬手里的糖果,“只能吃这一颗了,剩下的明天再吃好不好?”
苏岑快速的点头,抢过沈黎手上的糖果就要往嘴里塞。沈黎一急,赶忙抢过来,“还没剥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