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牛马不相及的一句回答硬是让程昑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感受到了一股难言的悲伤。

“怎么了？”

“知知最喜欢下雪了！”

“又想嫂子了？”

“嗯！昑子，x组织已经被捣毁了，善后的工作局里的人会做好，我该去陪知知了。她一个人已经走了那么久了，我该去追她，免得…免得她跑得太快我追不上了…”

第2o章最后一个该赎罪的人是他

程昑端着杯子的手一抖，几滴荡了出来，烫得他的手一缩，疾言道：“老大你别吓我啊！咱们不是说好了要为了嫂子好好活着的吗？”

“那些罪人我全部都已经收拾了，剩下该赎罪的最大的那个罪人是我，这辈子我欠他的怎么都还不完了，只能把这条命给她！”

“不可能！嫂子那么爱你，如果她知道你因为她的离世而选择了死，她肯定不会原谅你的！”

“不原谅也好！我根本不值得被原谅。就让她继续恨我吧，至少这样她的心里还能有我。”

程昑说了很多，但是苏昱擎根本听不进去。

这次不愉快的谈话过后，有一日苏昱擎忽然从病房离开了。

程昑急得立马拔了针，一路狂飙赶到苏昱擎的别墅。

“老大，你开开门！”

“老大，嫂子在天上看着呢！她心中那个无所不能、为社会伸张正义的三叔怎么变成这样软弱了？她心中那个爱了十多年，喊了三年多丈夫的男人怎么变得这般窝囊了？”

……

他喊了许久，可那个黑色的铁艺大门还是紧紧关闭着。

直到快递员骑着电动车过来，询问道：“请问这是凌知薇小姐的家吗？”

程昑愣了一下，急忙点头。

快递员将一个包裹递给了程昑，“这是海棠文学社寄来的十套样书，请代我恭喜凌小姐，她的书终于出版了，现在已经在各大新华书店出售了。对了，如果凌小姐有时间麻烦让她联系一下出版社的总编，总编打算帮她办一场签售会。”

程昑捏了捏拳，低声道：“凌知薇小姐已经…去世了。”

“什么？那真是太可惜了，凌小姐生前最大的愿望就是这本纪实她和她丈夫之间故事的小说能够出版，哎…没想到她没能等…诶，我话还没说完人怎么就走了…”

程昑抱着包裹，翻过院墙一口气就冲到了二楼的卧室。

他狂砸着卧室的门，“老大，有嫂子的快递，你知道吗，嫂子把你们之间的爱情写成了一部小说！你…”

吱呀——

门从里面被拉开了。

醉成了一滩泥的男人怀里还抱着那原本应该挂在墙头的结婚照。

他猩红的眸子里出现了一抹亮光，急切地不行，“知知的快递？”

程昑把包裹拆开，拿出一本书举到苏昱擎的眼前。

书名：《就算与全世界为敌，我也不能停止爱他》

作者：他唤我知知

题记：有人说人的一生很长很长，会面对数不清的诱惑，谁都不可能一心一意地只爱着一个人。可是今年我已经快二十三岁了，从没认真坚持干过什么，除了一件事，那就是爱我名义上的三叔y先生。我爱了他十多年了，一直没有变，直到提笔写书的今天，y先生这三个字还是我只是默念着就会觉得幸福的名字。我总觉得一个人没多少个十年，我能坚持爱一个人十年，那就一定是一辈子了！

苏昱擎被酒精烧得猩红的眸子此刻怔住了。

他死死地盯着扉页上的字，眼眶发酸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