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克芒吓了一跳,这才醒悟过来,她们虽是野人,但也是开化了的,自然知道羞耻,一般的小户人家居于一室,行房事不避人也是人家一家之事,她却是大户之家,自小着了衣服长大,哪是那等不知羞的,忙把身体掩住,鲁小玲知机的解下了外衣,她的外衣虽也是一件百衲衣,但却是大宋上好的块布剪拼而成的,比之阿里克芒的土布不知要好上多少,这一着身,柔软亲切顿生,阿里克芒万喜地摸着这件衣服,那种种补丁在她看来,却是如花一般的图案,上面还有一种艾草的香味。
阿里克芒正自于这件外衣着迷之间,忽然耳边有人道:“看着我的眼睛!”这话语却是以无相音罡说出,声音自带一种魔力,运用的,正是九阴真经中移魂**的法门。
阿里克芒先受制于刘志恨的威势,心胆惧寒,再受诱于鲁小玲的衣服,两相下来,这个入世不深性情单纯的小姑娘顿时落入套中,迷失了自我。
刘志恨再道:“大巫师在哪里?”
阿里克芒迷迷糊糊道:“在佐敷城里……”
流求三王,其中佐敷,玉城,大里,真壁,丰见城一带是大里按司的地盘,这一带他说了算,手下兵丁约一万。首里城,以那霸,浦添,中城,具志川,胜连一带为其势力范围的浦添按司,手下人手少点,也有七千之众。今归仁城为据点的今归仁按司人手最少,只不过四五千,不过他的手下最是野蛮,战力其强。浦添按司送上了他的一个妹妹和一个女儿才换得他和自己一起对付大里按司,虽然他自己的小儿子死于大里按司拉巴里的手上,他却是不着意报仇,终于成功地从浦添按司的手下获得了最大的好处。
为了对抗两族合兵,大里按司调出了他所能调动的全部兵力驻守于真壁城,近六千的精兵,还有在玉城的三千兵力,是以,他实在是没力量对抗新到的丐帮子弟兵,虽然现在丐帮的可战之兵不过千员,却也是不可小觑的,慢说莲花大阵用于小规模的团战,便是王元一和魏英功二人就可要大里按司的好看,没五千足额的大军,休想逼得动丐帮大军。非是如此,他也不会亲身犯险,想一举除掉刘志恨了。
便是为了自保,大里按司连一座城都送于了大巫师,这便是佐敷城。
刘志恨带上被催眠的阿里克芒直入佐敷城。
一路上,他展开轻功,只于树梢叶尖踏步而行,以他御气飞升的功底,并不算难,一日行下,也不过耗费了他六成的真力,若不是他还要带着两个人,连一成的功力都不要。如今他已是步入了至道之境,一步踏出,借着弹力,便是飘出,省力之技已到了极限。
鲁小玲还得好些,她早知刘志恨的不凡。
阿里克芒却是头都大了,没一会就呕吐,每到这时,刘志恨便好似知道似的将她抛下,由她吐个够,当真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到得夜里,他们三人到了佐敷城外,刘志恨停下来打坐恢复气力,好待事出之时大杀四方,武功高也要人警慎,不然多少条命都不得够用。
入夜。星稀月缺,刘志恨带着两女飞入了佐敷城。
这座城不过是一座土寨子,寨子中有一座石头垒的土城,那才是大巫师所在,这里的土人最高建筑水平也就是如此了。由着阿里克芒,三人一路无阻,只是刘志恨头在自己的灰袍斗篷之下,没叫人看出自己的面具。
一入石头城,门卫却跳了出来,大巫师深受佐敷城里的人的敬重,侍卫对他敬重非常,拦住了众人,一见之下,却是认出来了,阿里克芒身为大里按司美丽的妹妹不是浪得虚名的,她的美丽可以照亮月亮。侍卫道:“小公主,大巫师正常是不见客的……”
幽暗的城下只得聊聊两三人。
刘志恨忽然冲上前来,只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便将他杀了,他杀人已经习惯的如同喝白水一般。身形一展,如大鸟一般,一道剑光闪过,又是一人死去,胸膛中了一剑,由于这剑太快,他竟是没得半点反应,好一会才有血渐渐由胸口中涌出。还有一个侍卫正待发喊,刘志恨一招伏波剑出,这一剑演自六脉剑的商阳剑,由右指刺出,巧妙灵活,难以捉摸,刘志恨化原本的灵巧于剑劲力中,一道劲气中暗含了四种交错劲道,一入人体,便行激荡开来,发挥最大威能,致人死地于无疑。那人一下子变得面色潮红,人向后倒,却是他的内腑尽皆教刘志恨的这一招伏波剑震得粉碎了。
抬手搬走了三具尸体,刘志恨这才入得这土城寨中。
三人进入这里间,刘志恨才解开了阿里克芒的移魂之术,不过她中术已久,有些难以恢复,九阴真经是高深至极的武学,但其中一些功法实是过于霸道阴毒,一如九阴白骨爪,爪上的劲道也还罢了,于爪中暗含的毒,却是过于毒辣,可说中者无生之理,便是由于此中种种,王重阳霸着这经书竟不敢练,更是不敢传于周伯通,周伯通也实是不能让他放心。比如摧心掌,掌力阴毒,常人难知,一经中招,生死立现。还有便是这移魂**,这术法实再是霸道,迷人心智且是不说,更是能毁人的原意,硬生生地改变一个人原有的想法,便是解了此术一样有莫大的后患在里面。一个人一旦中了另一个人的术法,少不得就会对对方产生出一种亲密感,刘志恨功力高深,对付一个小姑娘,自然是手到擒来,只是他鲜有用过此术,却是还不知道这术法的后果。
由得鲁小玲看着阿里克芒,刘志恨也不声张,只是提步在内轻轻走动。过了一间又一间的屋子,到了里间,忽然听到一声发喊:“见鬼,又失败了!这该死的地方,我真是再也呆不下去了……算了,我没有武功,也不知道小刘子跑到哪儿去了……中原内乱,还是终老死于这里吧!”
刘志恨闻言,徒然感到一种难言的亲切感,一下子道心失守,他抢步度入,那里面的人一惊,跳了起来,只见他一头乱糟糟的长发,一身白得发黑的大麻布罩衣,脸上却是无须,赤着双黑呼呼的脚,手中却是抓出一只石头球,道:“谁?”
刘志恨出现道:“你就是大巫师?”
那人近三十许的年纪,一见刘志恨道:“日了,我没你像巫师吧?咦?你是谁?怎么进来的?这里可是佐敷城呀!是我的封城!便是拉巴里王也不敢来这里而不先通知我!你不是浦添按司的人吧?不对,他老小子比我这儿还落后……怎么可能有这种精美的面具……面具?你是外来的武林高手?他们没炸死你?天呐!英雄啊!你就饶了我吧!我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三岁的婴孩,全家老小一百零八口剑全都要我养啊!不是拉巴里王我是不会对付您的!您一定要明鉴啊……天……你就是我的天……求求你……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