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鬼王,您有一位贵客来到了奈何桥,马上要喝孟婆糖了,您看┄"一道焦急的声音传进了屋中几个男人的耳中。
"贵客?"凌星蹙了蹙眉头,伸手在眼前划了一个圈,如波浪般闪耀了一下,出现了一块清晰的镜面,首先出现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石桥,桥头朦胧有两个人影,随着画面的清晰,一个他们最熟悉,最想念的人出现在众男眼前。
"姬儿┄"
"姐姐┄"
"小猫┄"
"雨┄"
几个男人纷纷睁大了双眼,连凌星也是惊讶万分,小雨怎么来鬼界了?莫非?心下一急,一张黑色泛金的的纸笺便从他修长的指尖飞了出去。
“鬼王圣柬”唧唧喳喳的孟婆突然安静下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眼虔诚地注视着自己头顶上方那片已经停止不动的黑色纸笺。
"啊┄这┄这┄"朗雨被孟婆的一惊一乍弄得蹙了眉头,侧过身子看去,发现胖胖的女人望着黑色的纸笺变了脸色,看向朗雨的情也已经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笑容堆满了那张肉乎乎的脸,"姑娘啊,孟婆我还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您请见谅,”鬼王圣柬“会带姑娘见到鬼王大人的┄"说着指了指眼前的黑色纸片,满脸恭敬。
不待朗雨回答,”黑色圣柬已经开始在空中移动,笔直飞上了孟婆身后一座阴森的石桥,朗雨发现,在桥墩上雕刻有两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奈何”,眼见纸片已经飘到了桥中央,来不及多想,她赶紧拾阶而上。
看上去坚实的石桥,走在上面却感觉摇摇晃晃,桥底黑色的波涛汹涌,她看见黑色的水中不时有苍白的手臂挣扎地伸出,并伴随着骇人的诡异之声,似尖叫似哭泣,心下颤了颤,收回心,终于小心翼翼地过了石桥。
石桥过去的景象除了有几分阴森外,其它和人界大同小异,一路拿着弯刀的鬼兵纷纷对空中漂浮的“黑色圣柬”必恭必敬,当然对她也是不敢阻拦。
一路畅通无阻,很快便进入了一座巍峨的宫殿,直到“黑色圣柬”消失在一扇黑金色的大门之后,她才驻足仔细观察┄
"要想重返人界,倒还有种可能┄"一道虚弱但却十分熟悉的声音传到了朗雨的耳中,让她再也没有心绪再东张西望,开始竖起耳朵凝听起来。
"如果本王牺牲十年的法力将能助你们其中一人一息生存,四个人将要毁掉我四十年的道行,但前提是,必须让我重回肉身,而回肉身的方法则是需要法力高强的新魂为本王护法七七四十九天,到时,如果你们在阳界的肉身还不腐的话,可能会有一线生机┄"看了眼床上自己的肉身,凌星揉了揉额头疲惫地说道。
"你想将我们禁锢,做你永生永世你的奴隶是吗?"花舞阳气愤的大吼起来,尸身不腐?虽说现在已经进入秋季,但要想保证尸身七七四十九天不腐无疑是痴人说梦。
"哼,我说怎么这么好心呢,原来一切都是有目的的┄"金徘唾弃地瘪瘪嘴。
"想不到我们变为孤魂野魄倒还能为鬼王尽绵薄之力,咱们真是感到三生荣幸啊,看来咱们还真是该感谢鬼王的眷顾了┄"向来很少开口的鹰出口便是一番含沙射影的冷嘲热讽,惹得旁边的铁铮不禁对他刮目相看,并自豪地竖起大拇指,对着男人做了更严厉的批判:"就算我们的尸身能经过七七四十九天不腐,就算你能救我们,我们也不会助纣为虐,让你再去祸害人间!"
"小徘,鹰┄你们怎么样了┄"跌撞地迈进眼前的黑金大门,望着心爱的男人,瞬间黯然泪下,"舞阳哥哥,铮,你们怎么这么不好好保护自己,等姬儿回来┄"心疼地摸摸这个又拥拥那个,眼泪一直像断线的珠子怎么也止不住,当看见上方的银发男子时,怒气一下爆发,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他们已经被你害成这样了,你竟然还想要利用他们,难道你们鬼界的生物果真只是行尸走肉的东西吗?你也只配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过这种苟且的日子,我当初还真是瞎了眼睛!"
"小雨┄"想不到她竟恨他到如此地步,连他想要重回肉身都让她觉得是种浪费,而她?面色变了变,心下一阵酸涩,以他的身份,他一眼便看出她的死因,她竟然自杀,不用质疑,无非是为了这些男人,哈哈,是啊,你在人家的心中一文不值,他还在这里扮演小丑做什么?心已死,还要肉身做什么┄"你们好自为之,恕本王无能,帮不到你们┄"说完,一晃眼便消失不见。
"姬儿,你怎么来鬼界了,快回去┄"花舞阳焦急地拉扯着还在愤怒中的女人,却在瞟到她左胸上那刺目的血迹和可怕的血窟窿时,他慌乱地连连后退数步,口中不敢置信地轻蝻,"不┄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舞阳大哥,你怎么了?姐姐┄"站在朗雨身侧的金徘拉着朗雨的手,一句亲昵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哽在喉中,小手捂这嘴唇,双肩不停抖动,颗颗晶莹的泪珠从小鹿般的大眼滚出淌下那张苍白精致的小脸。
"小猫,是谁将你害成这样?"铁铮拉过女子,虎目愤怒地看着她胸前恐怖的伤口,铁拳攥得“卡擦”做响。
"主人呢?他怎么能让人伤害你?"鹰也是为金麟没有保护好女人而埋怨起来。
"是我自己弄的┄"一句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在场所有人震惊。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花舞阳颤抖的声音说出了其他几个男人的心声,他们都心疼地望着这个单薄而苍白的女人,试图从她那淡然的脸庞寻找答案。
"我不能让你们死,不能丢下你们在这个冰冷而暗无天日的地狱┄"一句话说得几个男人热泪盈眶,纷纷伸手搂住女子,耳鬓厮磨,此刻无声胜有声。
"小猫,有你这句话我死而无憾┄"从未流过男儿泪的铁铮再也忍不住,像个小孩子似的抽噎起来。
"没错,我们何得何能,得姬儿垂青,就是死又有何可怕┄"花舞阳拥着女子一脸的幸福。
"有姐姐相伴,到哪里小徘都觉得有如仙界┄"小徘望女子的身上蹭了蹭,模样如小猫般安详、乖巧。
"┄"
"你们不要说泄气的话,我不会让你们死,我要让你们重见光明,我们还要永远永远在一起,还要生很多很多胖娃娃,所以,不准你们泄气┄"
"不是我们泄气,连鬼王都没有了办法,我们还能有什么希望,就像小徘说的,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里都是美好的┄"少言寡语的鹰又一次出人意料说了这有生之年最煽情的话。
"不,还有一个人一定能救┄"一个人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暗自懊恼怎么一急之下竟然将这个大靠山给忘了呢,拉开嗓门抬头对着华丽的房顶开始了一声狮子吼:"观音娘,快来救救你的女婿啊─"
"扑通"站在门外偷听的白煞一下被突如其来的“狮子吼”震了个狗啃泥,爬起身揉了揉额头尴尬地看向不远处的银发男子,此刻,银发男子已经是面色铁青,一挥衣袖转身大步离去,留下一抹浓浓的哀愁在空中传开,是不是如果当初不曾做出伤害她的事情,今天她口中的女婿中也会有他?
“狮子功”发出后,寂静的屋子里除了朗雨那回荡不去的余音外未见任何异动,片刻之后,屋子中央倏然出现一道透明的屏风,屏风上一尘不染,清晰如白纸,正当几人好的时候,白纸突然波动起来,出现了另他们记忆犹心的高山、大海,还有最熟悉的人┄
"叶儿,你不是有起死回生的丹药吗?在哪儿┄在哪儿啊┄"满头金发凌乱不堪,双手在女子衣裳口袋中焦急地翻找。
"麟兄,冷静点,药丸已经没有了┄"雷影的喉头如物梗塞,艰难地说完便扭头不敢看眼前让他刻骨铭心的女人。
"小兔子,为什么要将那么珍贵的药给我吃,当初要是让我死了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让我如此生不如死┄"努力的强忍让雷笙咬破了嘴唇,鲜血“啪嗒”的滴落在他面前的沙滩上,很快便与细沙容为一体。
"姐姐,当初露儿孤零零地被困于深潭,是你将我解救,有你的陪伴露儿才能知道幸福是什么,如今,姐姐一个人孤零零地去到那冰冷的世界,叫露儿于心何忍,姐姐,露儿不会丢下你的┄"
"不─"华丽的屋子中,女子惊慌的呼叫还未停歇,一道刺目的鲜红便占据了她整个眼球。
"露儿┄露儿┄你怎么这么傻┄"悲痛欲绝地哭倒在地,眼泣血地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子,那渐渐失去光泽银瞳一直深情地望着她的尸身,一朵安详满足的笑容绽放在他渐渐苍白的小脸上。
"呵,你这个小鬼怎么能抢在我的前头呢?叶儿不能是你一个人的┄"在朗雨惊恐的大眼中,那柄噬血的长剑又一次张着张着血盆大口刺进了他心爱男人的胸膛中。
"寻了你几百年,现在就想偷偷溜走,想也别想┄"
"小兔子,我们是不是还忘了做一件人生中的大事,你说过要教笙的,不能耍赖┄"
"不─老天啊,求你睁开眼┄臭女人,你给我滚出来!"亲眼见到心爱的男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中,无法承受的朗雨开始语无伦次的吼叫,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明明是仙之体的他们会这样轻易就失去生命?为什么自称是她娘的女人能让她这样伤心欲绝?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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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归仙身
"这还是是那个处处留情的女人吗?为什么她可以为了那些男人抛弃自己的生命?"精致竹屋中,紫发男子望着浮现在眼前的景象陷入了沉思,女子那毫不犹豫刺进自己胸口的那一幕一直在他脑海挥之不去,为何她与以前给人的感觉出现了大相庭径的区别?
"娘┄观音娘┄你来了┄太好了┄你终于来了┄"朗雨突然望着头顶到此稍稍松懈少许。
"先别高兴的太早┄"红衣女子当头一盆冷水泼下。
"你又想干什么?"朗雨看向头顶的女子咬牙切齿道。
红衣女子并没有理会张牙舞爪的朗雨,纤纤玉手在空中划了个圆圈,猛然间,屏风中风和日丽的天气消失不见,大片的黑云袭向众人的头顶,一瞬间,白昼变为黑夜┄
"啊┄皇上啊┄奴才不是故意的┄呜┄请太上皇恕罪啊┄"
"啊┄我的银针掉哪儿去了┄"
"不好,影王爷没有呼吸了┄"
一时间,黑乎乎的屏风中只听见乱糟糟的哭泣还有自责声,最让朗雨承受不了的是从里面传来的噩耗。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不是我娘,你配做仙,放开!你们别拉着我,我要将那个狠毒的婆娘打下十八层地狱┄"被几个男人拉着的朗雨对着空中噼里啪啦一阵恶语像向,娇小的身子疯狂挣扎着,手臂挥舞得几乎让几个男人招架不住。
"姬姬,节哀顺便,你还有我们,再说他们也很快能来这里,我们不是又可以团聚了吗?"鹰大度地说着。
"对啊,姐姐马上就可以见到哥哥们了┄"故做轻松的小徘眼泪却止不住地掉了下来。
红衣女子没有理会朗雨的胡闹,口中轻念,一道金光闪闪的符号从女子嘴中飞出,眨眼便进入了屏风中,里面黑暗的天空渐渐放晴,随着黑暗的离去,朗雨的挣扎也渐渐停歇,睁大了紫眸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金色符号像是长了眼睛一样,一分为八,准确无误地嵌进了血泊中八个男子的额头中,刹时,每个人的额头都出现了一个怪的金色符号,而周围忙碌的人们或站或蹲,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曾眨一下,似乎已经进入了催眠状态。
"臭女人,你又对他们做了什么┄"朗雨挣脱开花舞阳的怀抱,看见男人们身下那一团团嫣红,就如那彼岸花一样,绚目,刺愿地向右手边指了指,臃肿的面容写满担忧。
不明白面前的男子为何忽然转变了态度,无暇多想,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走了没有多远便看见一棵茂密的大树,树旁有一座光秃秃的石屋,石门紧闭,只有石屋前两个张牙舞爪的狮子在对她瞪着眼睛,正在她想要敲门时,一个声音传进了她的耳朵,"按一下左边石狮的左眼睛┄"
"卡擦┄"随着男人所述,轻按了下石狮的眼睛,石门缓缓打开,“好黑…”石屋内漆黑一片,站在门口半晌才渐渐适应,随着眼睛的渐渐适应,她模糊的看见这是一间空旷的屋子,摸索着向前走了几步,她发现屋里几乎可以用家四壁来形容,忽然几个小亮点进入了她的眼帘,伴随着的还有一股浓浓的香烛味。
“你…”待走近一看,她才看清地上盘膝而坐着一位男子,男子背门而坐,身子四周的地上插着一圈燃烧着的香烛,凭着模糊的亮光,朗雨已经知道这熟悉的身影是谁。
“是来拿黑色圣柬的吧?”还来不及疑问鬼王为何会如此造型待在暗无天日的石屋之内,男子便已开口。
“没错…”不想有过多的纠缠,直接说出此行的目的,“要是还记得往日的情分上的话…”
“拿去…”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没想到这么容易男子便答应,大手在空中一划,一张黑色泛金的纸笺便已漂浮在空中。
“你不问我要黑色圣柬干什么?”不知不觉还是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只要┄要你说的事┄事┄情我都会答应…”男子毫不犹豫地说道。
“既然这样,将夜的魂魄唤出来让我见见…”丝毫没有留意男子说话时的困难与喘息,只是不想失去这么个好时机,本来打算在地府熟悉之后再找那个让人心疼的人儿的,现在,既然鬼王已经为她开了特例,她何不现在提出要求?
“他不…不在我这儿…”男人的声音似乎更加低哑,仿佛在压抑什么。
“不在?什麽意思?”只沉浸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意外,对于男子的反常朗雨根本没有察觉。
“要不就是他没有死,要不就是被人封住了魂魄┄"
“没死?”不可能,她亲眼见到夜凄惨的模样,就是现在想来都让她揪心裂肺,又怎么可能没死,莫非夜的魂魄真的被那个恶魔禁锢了?不行,她不能让夜死了都得不到安宁,"黑色圣柬用完之后必将原物奉还┄"说着便一手抓起空中漂浮的纸笺向外走去。
"就这样吗?就没有别的话说了吗?"男子转过了一直背着的身子,声音充满了悲伤与绝望,昏暗的屋子内,他面色如纸,痴痴地看着女子决情的背影,眼中是万念俱灰的死寂。
脚下猛地一顿,没有回头,内心挣扎半晌,最后留给男人的依然只有一个决裂的背影和无情的声音,"是的,没有别的了…”
“咚…”石屋之内传来了重物落地声。
“鬼王…”一抹白色的身影见到女子离开后从一棵大树后飞快地闪进了石屋。
“走快点…”随着?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