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重重咽了口口水,不敢再想下去。连曜瞥了她一眼:“想什么,打退堂鼓了?不想去现在赶快说,我立马安排人护你留在营地。”
宝生不知为何心头像压了一块大石头,烦闷不堪,好似千丝万缕的事情儿像放画片一样在眼中滑动,诺诺的说:“我,我,没说不去。”
连曜低头凑近仔仔细细观察了她的脸:“在想什么,第一次上战场都是这样,要是怕就咬紧牙关,闭上眼睛就闯过去了。待会儿搂紧我便是。”
说着挽起宝生出了地窝子,抬头便是一轮满月,月光清亮皎洁,寒气扑面而来,宝生见外面蒙查查的黑,一呼气便被白雾,更觉得心中忐忑。
待人牵过连曜的坐骑,连曜先上,然后拉着宝生也坐好。方开拔到营前集中之地。
只见黑压压的一片队伍,各营各部千总百总都戴上了青铜面罩,乘着月光,形状诡异跋扈。宝生很想看看连曜是否也戴上了这样的面罩,可又不好意思蹭过脸去。
连曜简单训完话,便开始6续启动,数千的人马行进的静默无声,听不到丝毫杂乱的声音。一丝得意的欣慰闪进连曜的眼眸荡漾。
连曜行走在中部,宝生左右张望了下,蹭到连曜的后背。
连曜不耐烦道:“坐稳了,别乱动。”宝生小声道:“怎么没看到我师父?”连曜轻轻“哦”了一声“她早去了嵣谷另一处隘口埋伏。”
离开安庆草坝,上山的路荒凉且盘旋,这是第二次上山,一路上却异样平静,连曜嗅了嗅四周,却闻不到任何牲畜的异味。这样压抑的行进了一个时辰。连曜挥了挥手,旗手迅速传令下去,全军加速前进,兵士几乎飞跑起来。
连曜压低声音道:“扶紧些。我要跑快些,冲上前面的黑龙潭。”宝生不知为何,一路上心绪不宁,这时轻轻唤了声:“连大哥。”声音温温轻轻,像是叮咚的拔中连曜的心弦。
连曜顿时愣住,回头不知何事。宝生仰头看去,只见他的微微压低的侧面在月下眉目如画,眼中闪亮晶莹,如春日里还未融化的暖雪,柔和直抵人心。
宝生的心突然就安静下来,这一刻,任何扰乱志的的杂念被他湛然若的气势所洗涤,仿佛一汪清泉冲走所有的魍魉。宝生傻傻地握紧连曜的手背“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叫你一声,看你答应不答应。”
说完含羞地别过脸去,贴上连曜的后背。连曜心一颤,但自知此时此刻责任重大,不敢放肆片刻,瞬间强自镇定心,凛然肃颜道:“没事别乱叫,这地方不安全。”
宝生嗯了声,却将他的手握的更紧。
黑龙潭果然名不虚传,马跃上冰面的那一刻,宝生从心底惊叹起来,从地平面往上看,好似天际的万钧雷霆压着一尾气势万千的黑龙,黑龙尤自翻腾挣扎。四围裸露的陡峭山石就是万千尖刀,直插龙尾。
湖面冰层已然凝固坚硬,冰结蔓延攀爬,紧紧锁住瀑布泄口,封固原本的木栅。
上了冰湖,连曜传了信号,部队紧缩成双环形。前锋骑兵刚想禀告,几声细细幽幽的狼哨子在谷内翻腾旋动。
连曜心中一紧,暗叫不好,原来一路上都嗅不到狼的味道,这寒气不仅冻住了水流,也封住了气味。
数十只训练有素的黑狼踏着哨音轻巧地从四周的松林跳上湖面,如鬼魅般优雅无声地行走跃动,只有眼中的莹莹绿光倒映在凛白的冰层之上。
时值大寒,风向劲北,冰面虽然初成,但大队人马行走仍要小心,生怕形成冰裂之式。但牲畜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