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只是湖边见过阿夏一面,此时不知何事,心中不免惴惴,忐忑间等着下文。阿夏只是热络地拉着宝生的手,切切察察和乌落细细说着什么,脸上微微出羞涩的笑意。
乌落转向宝生,咳嗽了下,珍重问道:“那个,那位阿木约布,没有跟随你过来?”宝生见问起,方想起今日一早就未见过阿木约布,便对着乌落摇摇头:“好似没有来。”
阿夏听了,顿时泄了气,赌气似的鼓起腮帮子,嘟着嘴瞪着远处的草地。宝生侧脸望过阿夏娇嗔的样子,也觉得阿夏嫣然美丽的耀眼。
半响阿夏方拉着宝生急急问些什么,又掏出一只用锦帕裁成的小袋塞到宝生手中。乌落忙赶着道:“阿木约布是你的奴隶?这里是些最上等红玛瑙,如果你喜欢,就请将放阿木约布自由。”
宝生不敢拿着锦袋子,无奈阿夏死死塞在手中,只好连连摆手道:“阿木约布不是奴隶,他只是……”忽而想起阿木约布警告过自己的话,定了定从容道:“阿木约布只是山民,想讨得些米,所以做了父亲的随从。”
阿夏听了,似信非信点了点头,又说了许多话。乌落道:“那你能让阿木约布做我们阿夏女子的随从吗?”宝生见眼前的阿夏娇艳中有带着些烦躁的样子,似乎有些明白,今天因为那个木头疙瘩似的阿木约布,此时不说清楚是脱不了身了,便大大方方道:“阿木约布虽然是随从,但他是自在的,不能由着我们决定他做谁的随从,不过,我回去可以帮忙传个问话,可好。”说到这里,宝生方觉阿夏微微失,捏着自己的手松了松劲。
不远处的的少女唱起了婉转的山歌,时而清澈欢快,仿佛这雪后的阳光撒到人的心窝上,时而情意绵长,宛如对情郎的泣诉。阿夏和宝生两人静坐在柔软如席的草地上,一时都痴了。乌落叹了口气,缓缓道:“这位汉人小姐,如果你回去了,可别忘记传话,我们阿夏女子心里可苦着呢。”
宝生突然心中一动:“那个,那个,阿夏小姐会听汉话?”乌落点点头,笑道:“阿夏女子不愿意说汉话,但是是听的懂的。”宝生微微一笑:“阿夏,过来我说件好笑的事情给你。”阿夏好,偏了头去听,宝生捂了嘴,悄悄在阿夏耳边道:“阿夏,你能帮我个忙吗?”阿夏似乎来了兴致,凝继续听着宝生絮语:“我也想见一个人,你能帮我引出来吗。”
宝生跟着阿夏出去之后,韩云谦不愿宝生与外人多加接触,又不知这阿夏如何与女儿相识,更怕谢睿与宝生纠缠,在席上坐立不安,暗自后悔带了宝生过来此处,想找个机会寻了出去领了宝生,却被安世荣多敬了几杯方能借故下得楼来。
刚转去后楼,有一汉人将军上前,恭敬行了礼道:“请问是韩云谦大人吗。”韩云谦还了礼,仔细打量了这人,却不识得,只好小心问道:“请问是哪个营的大人,如何认识在下。”
这人非常有礼:“在下是邓中宽大人帐下的千总陈百武,韩大人并不认识在下,在下偶然得知韩大人是豫章府人,实在有一事想请教。”韩云谦听这话说的离谱,便静待下文。这陈百武似乎有些犹豫:“这话怎么说呢,实在是唐突,不知韩大人在家乡是否还认识些人物,是否认识……”
顿了顿,似乎极为犹豫:“在下是河北沧州人,自幼习武,后投了行伍间,搏命混了个千总,总算讨了口饭吃。”顿了顿,纠结着不知该不该往下说下去:“前年我在京城定了宅子,娶了个王氏女子安了个家,只因我们这习武之人,不能总是在家,年前我回去过年,我那婆娘对我极为冷淡,我喝了酒便把她揍了一顿,后来也没放在心上,就又回了营中,前些时候,家中来了信,说我那婆娘竟然卷了我的软细私奔了出去。”
韩云谦心里挂念女儿,听得这陈百武唠唠叨叨的说些家中不堪之事,便有些烦躁,冷冷道打断道:”不知陈兄家事与我何干系。”陈百武见韩玉谦有些恼了,急急道:“不知韩大人是否认得豫章府西乡的余家。”
韩云谦听到余家心头哄的一跳,盼着陈百武继续道:“我家人来了信,说是查到我家婆娘就是自己私自出去跟了那余家的小子,在外置了宅子躲了起来。这事说来话长,我常年在营中,空置了宅子,我那婆娘便放租了间厢房。去年春夏,余家那小子便上了京城来赶考,盘了我那厢房住着,没想到和我那婆娘一来二去竟然有了奸情。听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