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睿笑笑不置可否,整个人散发出恍惚的慵懒,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下午天气还好。”
这句话有意无意,连曜想起下午的事情,倒不好再回些什么,转了话峰道:“我等不及他们出手了,是妖是魔,要逼他们现行才好。”
这话说的冷酷至极,隐隐有些嗜血的残忍。谢睿回过来斜瞥了连曜:“我听说了东宁卫的事情。”
连曜脸上泛出了肃杀的恨意,冷笑道:“消息传得真快,如此大事,朝廷打算如何处理?
谢睿淡淡接话道:“我是接锦州的密报,庆州光海君被废,大院君以肃君侧大开杀戒,遗妃闵氏被困于水荫宫礼佛。王启明派李岳领两千精骑出关,却被呼业答的铁骑狙击在山海关以北三百里,伤亡四百余多。”
连曜咬牙道:“一帮酒囊饭袋只道知乎者也,只会党同伐异,视武人性命如草芥,不出三天,一道命令启明收兵回关自守的折子就会发出。”
“你想借这局势机回东宁卫。这机从何而来,且莫说现在溪火部还是个迷局,就算你赢了眼下这场,朝廷也不会放你回去。”
连曜迷缝了眼睛,声音中竟是少见的焦急暴怒:“容我想想。这里必须速战速决,才能腾出手再图下一步棋。你当时说西南之战只是引子,三月之类必须了结。现在已经过了四月,你有何看法!”
连曜见谢睿不答应自己的话,斜了一眼继续道:“既然大家都想了结这档子破事儿,你还瞒我那么多少事!你那私苑中的木塔为何与和那铜牛寨的玉塔这般相似!”
谢睿却不急不燥,从袖囊中取出一份地图,缓缓铺在案几上:“不是隐瞒,是我自己也没有头绪,不知连将军是否相信蛊术?请看……”
连曜凑过一眼之间,微微吃了一惊:“这图哪里得来?这是人……!”
谢睿眉头不抬:“这是人皮图,取自一位南安武士背上,当年他跟随我外祖父攻入了铜牛寨,眼见大捷之时,却被一种及其恐怖的巫术乱了阵营,从而被溪火部一举攻破,这位武士护得我外祖父逃得出来,中途却被溪火部赶上,他怕殒命无名,叫人在背上刻上所经路程和铜牛寨地形。他战死在仙女湖边,临死前让其他人割礼带走。”
连曜也拿出份地图比对一番:“这份你传来的图是从这人皮图上拓印而来吧。”
谢睿道:“你怪我隐瞒,此事实是太过鬼诡。”
“你是说人能无缘无故被点了天灯!”连曜淡淡道。
谢睿吃惊道:“你如何知道。”
“那个被他们留下来做诱子的假土司死了!在白塔前突然焚了。”连曜淡淡说起,好似事不关己。
“那个假土司突然毙了,你送何人上京应对。”谢睿听到这个消息,隐隐有些担心,继续追问道。
“反正是个假的,我换个土蛮便是。你现在是怕我做的不妥当,当初为何不告诉详情。”
“你亲眼见了点天灯的情形?”谢睿指头弹着案几,暗藏了无数波澜。连曜便把那日情景仔细讲述出来:“医官验得是火粉。”
谢睿取出只竹简,竹简已然发黄脱皮,只留上面深深篆刻的字符。连曜看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