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手的主人是一个长相有些妩媚的青年,只是目光着实不太友好,青年上下打量了傅少徵一眼,鄙夷地说:“死了个道侣就要寻死觅活了?你真的是明风清?”
傅少徵这才发觉他沉入泉中已有段时间,若不是这个人拉他一把,他可能就真的要溺死在这段似是而非的记忆之中了。
傅少徵静了静,说:“你是?”
那人从鼻腔里嗤出一口气,说:“被封了段记忆怎么就变成这个德行?什么明,不过尔尔。”
绕是傅少徵此时有些志不清,也从他话中听出点端倪。见他这鼻孔朝天的模样,想必也是一位地位不凡的人,这个节骨眼上出现在这里人,很大几率就是冥王了。但他对这人兴趣缺缺,转身就要走。
却听得身后那人带着点诱惑的意味,说道:“我有办法救林止钧,你要不要听?”
这任冥王名阙歌,是个浪荡人间的主儿,但近日里被鬼界的事扰得焦头烂额,一会是鬼门关没办法关上,一会是忘川河边的鬼们闹起了小规模的叛乱,是故白露渡一事他才未能及时跟进。
阮陵城的众人,只知道傅少徵不见了一段时间,回来之后就恢复了正常的冷清模样,也看不出半点刚醒来时的失态。
简书几人担忧地看着傅少徵与阙歌一起进进出出收尾白露渡的事,担忧地看着傅少徵与大虎还有大虎娘作别,担忧地看着他忙东忙西,仿佛林止钧一事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阙歌觉得有趣,扭着身子看向方之瑕的方向,问傅少徵:“你是怎么认识这群人的?”
傅少徵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抓住一个漏网的鬼,朝阙歌脸上扔了过去。
“你别忘了,白露渡之事,有你一半之责。”
后者到底是有些心虚,利落地将鬼收入袖中,喃喃道:“不是还没恢复记忆么?怎么这么像那个人?”
许是风清与阙歌认识,这人除了初次见面端着架子,之后总是围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让人烦不胜烦。
傅少徵想起阙歌说过的话,问道:“你说我的记忆被封存了?我不是风清的转世吗?”
阙歌像听到什么笑话般,说:“你那几个师兄师姐谁都可能转世,就你没可能。”
傅少徵皱眉道:“为什么?”
“我亲眼看到伏羲把你的记忆封存,然后将你的魂魄放进一把琴里的。”阙歌笑道:“你师父那么疼你,怎么舍得你死?但当时都说你们七个全部死在那场战争里了,包括纯钧那小子。”
傅少徵想到林止钧,便没了问下去的心情,索性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到这群还未超度的鬼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