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少徵凝静气,将翻涌而上的血气压下去,对林止钧说:“好在岁晚还在,可以将这团怨气关在它的结界之中。”
林止钧眼一亮:“对啊!”
岁晚作为器,既能凝成那方小世界的结界,定然也能做一个容器,将这个危害巨大的怨气团装进去。
谁知傅少徵刚运转起灵气,就蓦然吐出一口血来。
林止钧脸色一变,劈手从他手里夺下岁晚,冷冷道:“我来。”
傅少徵只好闭口不言。
这个周身裂痕无数的器,经历过无数个岁月的摧残,却还是能发挥出他应有的作用。
林止钧手中运起一片青光,托起了这个斑驳的铃铛。灵气运转间,岁晚叮叮当当地响着,不一会就闪烁起了金色的光芒。
哪知空中那群密密麻麻的人脸,却像预知到危险一般,扑腾着就往槐树底下钻,不一会,夜空中的怨气就不见了大半,连许久不见的月亮都冒了头。
两人面面相觑。
静默半晌,林止钧说:“早知道就早点拿出来了。”
“别掉以轻心。”傅少徵说。
果然不一会儿,那团龟缩起来的怨气见没了动静,又张牙舞爪地爬了上来。
这次林止钧捻起岁晚,一边将他扔向槐树上空,一边手起剑落,灵力裹着清欢剑,一剑将在岁晚之下哆哆嗦嗦的怨气劈了个飘零四散。
那团怨气愤怒地朝林止钧两人袭来,奈何头顶有着岁晚的约束,已没了刚才那般厉害。
林止钧身法利落地在怨气团间穿梭,只听得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这片让他们忙活了一晚上的怨气,终于被剿灭,只剩下几个残存的黑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槐树周围。
他反手将岁晚收入袖中,缓缓走到傅少徵面前,笑道:“既解决了,岁晚还是归我保管吧。”
傅少徵懒得理他。
刚才江祀放出怨气的那道血雾,已经悄然融进了夜色之中消失不见。槐树没了怨气,几欲死寂。
分明是一切皆好的样子,但他心中却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
为什么刚才两人联手都斗不过的怨气,突然就被岁晚制服地服服帖帖?仅仅是因为岁晚在千年前是一具器吗?
林止钧见傅少徵仍皱着眉,不仅笑道:“怎么,嫌我占了你的岁晚不还给你?”
傅少徵微微一抬眼,“知道就赶快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