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曦光从地平线渗出,黑暗的天空泛起墨蓝色,李泽言吻了正在熟睡中她的额头,披上外衣走出卧室,在走廊尽头的阳台上,倚着栏杆上放空自己。
“咚咚”
指关节叩击玻璃门的声音。
李泽言侧过头,看到罕见地板着面孔不带一丝感情的许墨。
“你有什么想说的?”许墨率先开口,眸子里是探不到底的深洋。
李泽言似乎习以为常,淡淡地问:“她为什么会流产?”
“原因有很多,”纵使没有被问到预想的问题,许墨依然将自己所知如实相告,“一般来说,剧烈活动,疾病,心理压力,药物服用都会导致流产,但绝大部分都是胚胎本身的问题。物竞天择,这个道理我们应该比谁都懂。”
“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我的错。”李泽言背靠着栏杆低声叹息,“这个孩子从来到走,我没有尽过半点责任。她承担了一切,还在一直向我道歉。她有什么错,错的是我。”
眼前的男人血淋淋地剖开自己的内心,让许墨着实出乎意料,他的色缓和了不少,拿出一直藏在身后的右手:“抱歉,是我以己度人了。这是医院出具的胚胎病理报告和基因检测书,我猜你可能会想看。”
“谢谢。”李泽言接过几张4纸,随手翻着。
“她心里是有你的。”许墨扶着栏杆向远处望去。
日夜交替,朝霞被染得微红,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柔缓的天光告诉这片大地,新的一天开始了。
“我知道的太晚了。”
外衣口袋里还有半盒烟,许墨离开后,李泽言一根接一根地抽完了它们。
天色已经大亮,走廊上传来小男孩赖床的哭闹,保姆的安抚全然无效,却在一阵男人疾厉的脚步声后,迅速消失了。
回到房间,女孩已经清醒,像自己在医院见到她那样,安静地抱着膝盖缩成一团。
李泽言将她搂入怀中:“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留你一个人。”
她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我要出去一下,会在下午四点前回来,如果事情没有按时办完,也会告诉你的。”李泽言揉着她柔软的头发耐心地说,“你要按时吃饭,吃药。医生1o点过来检查,可能还需要输液。手机保持开机,不许不接我的电话,有事随时打给我,好吗?”
她点点头。
李泽言去洗手间洗漱,她像条小尾巴一样从床上挪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