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佰春又动了动手指:“拿来啊。”
欧意折梅眨着眼睛,呆呆的看着她……
看他那副呆样施佰春嘴角不自觉的抽搐着,蹲下来与欧意如凭齐:“湘王以前看大夫拿药从来不给银子的吗?”
听闻施佰春的话语欧意折梅豁然开朗,原来这丫头是要钱啊,可是。
“没有。”欧意折梅果断的给她两字。
“啥?”施佰春瞪大了眼睛瞧他。
“我身上没钱,不信你可以搜。”
扫了欧意折梅一眼,施佰春想也是他身上就算有钱恐怕也被拿走了。
“既然这样……”施佰春沉思片刻随道:“你可以先打欠条。”
“欠条?”欧意折梅对着个词儿可是闻所未闻。
“也就是借据啦,”施佰春大方的解释。
“你要多少?”欧意折梅眯起眼睛。
施佰春将手伸到欧意折梅面前比了个数儿。
“五千两?”
施佰春摇头。
“五万两?!”欧意折梅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
施佰春还是摇头。
“你想要多少?”欧意折梅声音恢复,微米着双眼看着她。
“五百两。”
“五百两银子?”欧意折梅不敢相信的瞧着施佰春,没想到他居然误会了。
“不对呀。”施佰春摇头晃脑道:“是五百两黄金。”
“……”他果然小瞧施佰春了。
施佰春喜滋滋将欠条放好然后才把澄黄药瓶塞进欧意折梅怀里,再搀扶他起来。
“与其做这些无用之事,不如把另一半解药给我。”欧意折梅的脸色和声音还是没有好过。
他没想到这丫头不仅可恶而且财迷一开口就是五百两黄金,要知道这可是他一年的俸禄。
“什么另一半解药?”施佰春愣了愣。
“你那日在树林里对我下的毒不记得了吗?”折梅真想把眼这这家伙的头给拧下来,自己下的毒自己居然忘了有这么回事。
“你说那个——啊哈哈哈哈哈——”施佰春突然大笑起来。
“施佰春,别以为你施这种蝇头小惠,我就会任你污辱。”折梅一掌往施佰春劈去,伯春没料到他会有如此动作,硬生生吃了他一记。
“哎呀!”
施佰春唉叫了声,捂着胸口道:“我没对你下毒啦,那天是骗你的!我只是拿小白用过的针去了多半毒性后往你身上|岤道扎去,所以你才会有中毒的迹象又施不上力,但那毒很轻,过阵子便会好的啦——”
“你——”折梅提了口气,发觉气海酥软的迹象的确不像前些日那般严重,他恨恨地瞪着施佰春,咬牙切齿地恨不得将他撕吞入腹。
想他湘王一世英名,居然栽在这个黄毛丫头手里,这叫他怎么能够忍受。
“别说了,我怕小白就要回来,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施佰春也不理会折梅怒得喷出火来的情,一把搀起了他往自己背后靠,没费多大力气便把人整个给被起来往外走去。
“对了,你晓得你那些蒙面的部下被关在哪里吗?”施佰春轻松自在地快步走着,脸不红气不喘地问。
“你以为五哥会留下那些人?未免也想得太天真了。”欧意折梅皮笑肉不笑地说。
施佰春脚下一个踉跄,但随即又收回心,走出了地牢。
地牢外头睡倒了一堆人,自然全是施佰春的杰作。
折梅从来也没见过有人下迷|药能如此不知鬼不觉的,欧意如派来看守他的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这些人却都敌不过施佰春这黄毛丫头。
他想起欧意如身上的剧毒也是这丫头解的,折梅不得不承认,除了身为药人这点价值之外,施佰春这鬼是精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若非父皇得她心头灵窍血才能活命,他绝对会把这丫头从熙王府挖来,在他麾下为自己效命。
“你……为什么要救我?”折梅始终忍不住,问了。
“唉……总归是一家人呗,你再待久一点,不是被那些狱卒玩死,就是哪天小白心血来潮把你弄死,我趁早把你送回去妥当些。”施佰春道。
“一家人……”折梅哼了声。“民间有一家人,宫里头可没有。”
“其实我觉得你挺像我二师兄的,平时就爱嘻皮笑脸人好得不得了,但谁扎到他的痛处,他绝对会追那个人追到天涯海角,直到砍了那个人为止。但他对我们师兄弟却是好得不得了,他常说家人、一家人的,如果自己人都不帮自己人,那还有什么意思?”施佰春想起罗刹谷里的师兄时,脸上淡淡浮现笑意,声音也柔和许多。
施佰春又道:“我有时会想,明明都是同种人,怎么养在宫里和放在民间的,会差上这么多。如果你和小白也是在我们仙谷长大的,今日便不会这样了吧!宫里那墙又高又狭隘,困住了人,也困住了心。心被困住了,人怎么正常得了,正常不了,便容易成疯子。父子兄弟为了个位子争得你死我活,人死了一个又一个,但坐上那位子就真的会快活吗?”
正文 第八十三章:看你穷,给你打折
施佰春唠唠叨叨地说着,欧意折梅不发一语地听着。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是不快活,但又有何法?
就算你不害人,还是有人会来害你,你不杀人,也是有人会来杀你。
血淋淋避免不了,这就是宫阙之争。
顺利地偷偷带人出了熙王府,施佰春在路上绕了几圈,突然愁眉苦脸地停了下来。
“又怎么了?”折梅怒问。
这个施佰春就不知如此明目张胆,背着双脚血淋淋的湘王在街上晃,便是在叫人赶紧来抓他们吗?
“唉……”施佰春叹了口气,说:“我忘了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一边走一边说不行吗?”折梅吼着:“你就非得要停下来?!”
“不停不行啊!”施佰春顿了顿,才苦哈哈地道:“因为我不晓得湘王府得走哪条路,怕走错了,越拐越远啊!”
折梅差些气绝。他道:“东大街直走,过芙蓉坊看到一株老榕树往右,过了桥便是了。快走!”
“是是是!”施佰春连声应和。
这个欧意折梅,大声起来真的和她的二师兄很像,凶得不得了。
循着折梅所指的路翻了几翻,没从正门而是直接跃墙而入,当施佰春将折梅送往湘王府正殿时,惊动了里里外外一大堆人,顿时侍卫全围了过来,湘王府的管家也跑了过来。
老管家看了看施佰春背上的主子,苍老的声音担忧地喊着:“殿下……殿下……”
老管家跟着又看着施佰春,晓得这铁定是主子的救命恩人,连连感激地点头说道:“小女侠……这位小女侠……”
一团混乱间,施佰春背着折梅,在老管家带领下往后寝进去,湘王的家眷也跑了好几个出来,什么王妃啊、妾室啊、歌妓等等,泪眼婆娑地探个不停,但这些全被心情不好的折梅给挥退下去。
施佰春好不容易交代好管家该怎么用她的金创药帮折梅上药,跟着趁着乱要走时,怎么一瞟又挥了个手,一群侍卫便围了上来,堵住寝宫的所有出入口,活活将施佰春困在里头。
“呃……”施佰春愣了愣,回头,朝着折梅苦笑。
“你以为自己羊入虎口,我会那么容易放你走?”折梅跟着笑了,这回松懈了的情带着轻佻,又恢复那王孙公子的高傲模样。
“你这不是恩将仇报了?”施佰春无奈地说。
“你先诓我中毒害我落入五哥手里,让他手下几乎废了我在先,现下我不过要把仇恨报回来罢了,哪算恩将仇报?”欧意折梅卧在被褥之上,抓着一节穗子玩弄,对施佰春的说法半点也不以为意。
“更何况我给你打欠条了,金子随时可以给你。”
“真不让我回去?”施佰春问。
“就是不让,你又能奈我何?”欧意折梅轻笑两声。
“不就是想治皇帝的病?”施佰春念头转了转,再道:“打个商量好了,叫外头的那些人退开,让我走,我就替皇帝治病。”
折梅眼里一亮,但随即又暗了下来。“你肯?那得活生生地把你的心从胸膛里给挖出来呢!”
“不用那么麻烦。”施佰春挥了挥手说:“我问你,这皇帝拖多久了?”
“将满三年。”
“三年这么久都死不掉,便是说还有药可救。医病只怕又猛又急的那种,才会没得救。”施佰春跟着信心满满地说:“你只要去把皇帝的烂肉刮一小块过来给我,我半个月内可以把能治好他的药给你。”
“当真?”折梅眼睛又亮了起来。
“当真!”施佰春头用力一点,拍胸脯保证。
折梅忽而看着施佰春,眯了眯眼笑道:“你可知道治好我父皇代表什么?如果你真这么有能耐,我不信五哥没叫你进宫去治我父皇。老实告诉我,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别妄想我会轻易相信你,你这丫头!”
“唉,谁又打鬼主意了。”施佰春说:“我用脚底板想也晓得肯定是谁治得好皇帝的病,皇帝就立谁为储君,小白从来就没有叫我去帮皇帝治病过,而且他也对皇位没兴趣,你这个人真是想得太多、也太杂了。我只不过是单纯以一个大夫的身份,想治疗一个病痛缠身的病人罢了。”
“哼,我想太多?我要不想这么多,哪活得到今时今日?”欧意折梅冷冷地道。
施佰春盯着折梅,眨了两下眼,跟着走向前去,一手搭在他额头上,一手摸着自己的。
折梅被施佰春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动也不动地,双眼直匀勾地瞪着她,在心里想这人接下来要有任何不利自己的举动,就算玉石俱焚也要宰了这臭丫头。
施佰春抬头仰望湘王府装饰华丽的方形绮井,喃喃地说了几个药名,后来低下头见折梅浑身僵硬绷紧戒备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施佰春说:“你正在发热,这是伤口引起的,会越晚越难挨,不过没关系,我开张药方给你,你喝喝便会让病症来得缓些。”
“老人家!”施佰春头一转,笑嘻嘻地往旁边垂首静伫的湘王府管家喊去:“借个笔墨可行,好让在下给你家七殿下开个方。”
“是。”老管家老虽老,胡子头发白花花,但动作却利索非常,不一会儿便备好了墨,摆放上桌。
施佰春望着带有香气的上好宣纸呆上好一阵子,想透了,才缓缓得写下几味对折梅有益的药名,而分量,也精准拿捏得妥妥当当。
折梅整个愣了,他看着施佰春为自己开药方的背影,想起他方才放在自己额头上微凉的掌心,心里头一紧,胸口的气不知怎么地竟喘不上来。
“……我……我这么对你……为什么你还……”欧意折梅问。
“都说了,一家人呗!”施佰春笑了声。“药方也是五百两,不过看在你是小白的兄弟缝上我给你打个折扣,收你四百两好了,湘王爷麻烦把这张欠条也签了。”
施佰春说着乐呵呵的把刚刚写好的欠条递过去。
“你还是要钱不要命啊?!”欧意折梅嘴上这么说心里确十分佩服施佰春,但是又因为他和欧意如有血缘关系,这施佰春才如此帮他?想及此,欧意折梅竟有些不是滋味,原来自己竟是托欧意如的福了。“五哥当真那么好,好到可以让你为他做这么多事?”
正文 第八十四章:恩将仇报
“他对我好,我便对他更好。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施佰春又是笑,说:“我实在不懂你们怎么会相看两相厌的。”
施佰春的话让折梅大笑起来。
“怎么,我哪里说错了,让你笑得这么开心?”施佰春将写好的药方交给管家,扭过头去看着笑得莫名其妙的折梅。
“施佰春,你脑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别人对你好,你就对他好?”欧意折梅连哼三声,他实在不屑施佰春的单纯,说:“五皇子欧意如出了名的冷血无情,皇宫里上上下下谁人不晓得,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下得了手杀害的人,能有多好?你被他骗了,他并没有你想像中那么单纯。你这个魔教教主的师妹有何利用价值,我看没人比他更清楚的吧!他对你多好,恐怕都是有目的居多。”
施佰春静了片刻,不以为意地道:“他叫我相信他,我便相信他。你说,这世间如果连一个值得倾心信任的人也没有,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是个这么笨的人。”欧意折梅见施佰春如此笃信欧意如,整个人气到不行。就差七窍生烟了。
“呦,我再笨,也没一个被骗还以为自己真的吃了毒药,给人白白关了十天半个月的皇帝儿子笨!”施佰春鼻孔朝向折梅,用力哼哼地喷了两声气,再道:“你知道皇帝儿子叫什么名吗,他啊,叫作梅——折——意——欧——”
“你……”欧意折梅这次果真被气得七窍生烟,挥手怒道:“来人,把这不知死活的施佰春给我扔进大牢——挑了她的手筋脚筋——我看她再怎么气——”
“你要不要把我的头斩了,这样比较痛快。”施佰春冷飕飕的讽刺地道。
“如你所愿!”
折梅恨得牙痒痒的,应了施佰春的要求
欧意如下朝回到府里,便觉气氛有些不同。
入了寝宫,本该在榻上睡着的施佰春不见踪影,桌上只留了张字条,写着:“送湘王回府安歇,过午不回速来救人。”
这时底下的人也立刻奔入内汇报,说是地牢守卫全被迷昏了,现下怎么唤也唤不醒,而七皇子则不见了踪影。
欧意如当下一张脸全黑掉。
这个施佰春居然没问过他便自作主张放虎归山,湘王这一出闸,要再逮住可不容易,早知如此,抓住湘王的当时,就该快手把这个心腹大患给除了。
望着“过午不回速来救人”八个大字,欧意如冷哼了一声。
这么晚还没回来,铁定是深陷湘王府了。
又望了望那张纸,哼了声。
做得出这样的事,竟然还有脸要他去救人!
坐了下来,再望着那纸上施佰春潇洒放浪的笔迹……
欧意如一下子站了起来,将那纸揉成团攥入手心中,对立在身旁的侍卫道:“招精兵一百,随我去湘王府救人!”
欧意如恨得牙痒痒的。
这个施佰春,要是没事便罢,若因此缺了胳臂断条腿,看回来后自己怎么治她。
领了随身侍卫后,欧意如迅速赶往湘王府。
在湘王府府邸外,欧意如隐约听见里头嘈杂混乱之声,他连门房通传也免了,命人直接撞开大门,百来个人跟在他身后,便直直闯入。
熙王府的白衣侍卫训练有素,手起刀落便是遍地鲜血,湘王府先赶出来多名家丁尽丧,随后而至的侍卫与其展开性命拼搏。顿时杀戮之气弥褴,血腥景象恐怖骇然。
欧意如如入无人之境,顺利地找到被困在中庭之中的施佰春。
施佰春被无数的湘王府守卫围困其中,手里虽然拿着那把器魄风鞭尽力抗敌,却招招为人留有余地,翻挑之间仅仅卷落对方手里兵器丝毫不动杀念,而那些人也看准了她的心思,不停以肉身逼近,令得她完全无法可施。
“五哥,你怎么带人闯进我湘王府来了?”折梅一早便听见前庭异动声响,看见欧意如带着人直直杀了进来。
这毕竟是京城,他们头上还有个名存实亡但也仍须顾忌三分的老头子,折梅不敢相信欧意如这家伙真为了一个施佰春,就血洗他湘王府。
折梅本以为只要抓了施佰春,便可拿来要胁这个五哥,哪料人算不如天算,欧意如不但出现,还带了百大高手随侍身侧。
“来带一个人回去。”欧意如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出尘脱俗的脸庞冰冷得毫无人味,他一双冷然的眸子只往小春看去,看着那个笨蛋,看着别人如何招招想她死,她却只想着给人留生路。
“小白!”施佰春隔着众人见着白衣飘飘的天仙般人儿出现眼前,高兴得大叫了声:“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
“怎么你还没死?”欧意如冷冷哼了一声,变了个脸,脸色顿时臭了起来。
“救我、救我、快救我!”施佰春在湘王府侍卫围起的人墙里跳着,一边努力闪躲刀剑,一边不停唤着她的亲亲美人儿。
欧意如不理会施佰春的叫喊,将视线移转至折梅身上。
“五哥啊!”折梅呼喊着他的五哥,说,“怎么一进来便动手动脚呢?七皇弟不过是和你的客人开开玩笑罢了,也不是真想对她怎样,你先别动气,叫手下的人退下来如何?”
双脚几乎无法动弹,只能坐在椅子上休息的折梅露出笑颜,他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