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脚也合不拢的模样,给这么多人看了,以后还怎么堂堂正正抬起头来做人啊!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欧意如立刻下令启程。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他们分骑了两匹马相随左右,施佰春尴尬地想东想西想了一早上,没找欧意如说话;欧意如偶尔转头盯着施佰春的傻脸看,想靠近施佰春,却又因为不愿见施佰春摆张情怪异的脸给他看而屡次作罢。
于是这安静无语的两个人,难得地共度了一段宁静时光。
晌午之际,先前派出的骑兵驾着一辆马车回来,欧意如和施佰春换到了马车之上。施佰春一沾上车厢内铺的厚毯子整个人就趴了下来,嘴里哼哼了几句,也不知在申吟什么。
早上回来之前,他们已在溪涧中将身上的污脏血渍清洗过一遍,现下只要换上新衣便干净了。
欧意如三两下就把自己身上的破布全脱了往外头扔去,换上洁净的月牙白绸衫,乌发也跟着重新挽好冠起。
施佰春看着望着浑身闪着光芒欧意如,她的小白又恢复之前仙人般出尘脱俗的模样。
欧意如跟着拿了套同工同裁的女款月牙色袍衫要替他的小七换上。
施佰春连忙说:“先别碰我,我自己来就成了。”
一句“先别碰我”,让欧意如伸出的手僵了僵,脸色有些变。
“为什么不让我碰?”欧意如傻呆呆的问道。
“我浑身都疼……”施佰春又哼了两下,挣扎着爬起身。
欧意如这才听清楚施佰春嘴里一直含糊不清地咕哝着的语句是什么。
“……他娘的……”施佰春小声念着:“……痛……痛……唉呀……痛……”
拿过衣裳,施佰春抖着手、抖着脚,自个儿慢条斯理地穿好,跟着吁了口气,又缓缓趴回厚厚的毛毯上去。
欧意如拿着施佰春的破布衣就要扔,施佰春见况连忙说:“别丢,我有用的!”
欧意如于是拿块布巾包了包,将那套血衣往角落扔去。他随后又挑了块澄清的玉簪子,想给施佰春挽挽那头张狂四散如瀑的黑发,然而玉簪在手里握了放、放了握,又给收了起来。小七散发的模样也煞好看,不束的好。
欧意如一入马车开始,每隔一段时间就起来忙一阵。
方才在外头骑马的时候人没跟他讲话,如今换成在马车里面的那人也还是没跟他讲话。
心里不知为何又兴起焦躁不安感,他偷偷看了闷声不吭的施佰春几眼,施佰春似乎睡去了,连理都没有理过他。
欧意如又打开属下昨夜搜捡回来的行囊,看着里头五花十色的各种药瓶,他翻来覆去地找着澄黄瓶身的药,跟着一把将施佰春往自己怀里拉了过来,让施佰春趴在自己大腿之上。
欧意如的力道总是没有节制,施佰春昨晚被折腾到天亮身躯早已没一处是好的,她疼得龇牙咧嘴,忍不住喊了出来:“你就不能行行好,让我睡一会儿吗?”
“……”欧意如静了下来,手也不动了。
一听欧意如静了,施佰春才暗喊声糟。惹得美人生气,难免又得吃个几针了。
然而半晌之后,却什么事也没发生。
“我不吵你,你睡。”欧意如难得没发脾气,只是淡淡地说。
施佰春狐疑地转过头往上看,这才发现欧意如紧握了瓶金创药在手上,低垂眸子凝视着她。
“你……要替我擦药啊……”真该死,你个薄情寡性的施佰春,误会大美人了。
“嗯。”
“你擦吧……我刚才说话大声了点,你别放心上。”施佰春说。
“我知道。你怕疼,昨晚我让你流那么多血,所以你生气了。”欧意如解了施佰春的衣,从她背后那道深长的刀伤开始,一处一处地替她仔细将伤药上上去。“可是你怎么疼成那样?”
“让人把你也翻过来又翻过去、翻过去又翻过来,一下子背脊向上、一下子又四脚朝天,不肯让人休息。像做馒头揉面团一样把你‘用力’糅到天亮。看你受不受的了?”施佰春想起昨晚的情形,就恨得牙痒痒的。
“你说春毒发作时不要压抑,我便没有压抑。我……下次……下次我会注意……”欧意如说。
金创药最后还剩一点,沾在手指上,缓缓进入昨夜动情时被自己撕裂的那处隐晦密所。
他的动作全然无带情欲,只是单纯为施佰春上药。施佰春咬着牙又哼了声,身体骤然缩了一下。
欧意如手指勾了勾,碰触温热内壁,缓缓将药涂开来。
“嗯……”怪异的感觉让施佰春忍不住咬牙憋气。
“小七,我喜欢听你的声音,你再嗯几声。”欧意如的声音仍是那般淡然。
“擦药就擦药,别玩成不成!”施佰春哀叫个不停。
欧意如深入的手指碰着了施佰春甬道内的突起,滑过去又滑回来按了几下,施佰春冷不防阵阵酥麻自下身贯脊髓而上,申吟出声。
从昨晚至今,这到底是第几次意乱情迷施佰春也记不得了。
奶奶的,死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
被人做死这种死法,她不想要啊!
给读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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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京都
一路未歇,经过无数昼夜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京城。+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冬里冷风飕飕,越往北方越是酷寒。
自从施佰春发现那瓶青色解药也一并被银铁骑们寻回来后,每日月亮一上,她自动自发拿水去找欧意如伺候他服药。
欧意如只是冷漠地看她一眼,没喂她针、也没呼她巴掌,很干脆便将药吞了。
因此施佰春认为危机解除,很自然地便恢复之前爱说爱笑的模样。
她有时碰碰欧意如、有时哼哼小曲,不过更多时间是躺着打盹。
天冷没事可干,再加上之前几回的伤不堪负荷,药人的身体虽强韧有余,再重的伤也死不了,但一入绝境便也得花时间慢慢康复,而康复所需要的,便是无止境的睡眠。于是一路下来,施佰春几乎睡掉了大半时间,所幸伤也好了大半。
当马车一停,帘子被掀开,她睁着惺忪睡眼和欧意如同下去后,头一抬、眼一瞟,唉呦她娘的的,她真被矗立在自已面前的华丽建筑物给吓得傻掉了。
欧意如说从小自己一个住在荒凉的别馆内,施佰春还以为是什么大宅子之类的,哪料得到如今见到的却是栉比鳞次、重门叠户的淡绿琉璃瓦宫殿。
只见这宫殿落于白玉地基之上,两侧皆有侧殿,殿墙为白石所做,正中大殿为三大层,每大层又各有三十层,层层俱白玉所筑,其上刻有风云火焰诸多细致图样,规模宏伟、占地之阔,着实令人惊讶得下巴掉了合不上来。
这说是亲王府邸,但看来,已经和皇帝的行宫差不多了。
施佰春随着欧意如走入正殿,还来不及叫几声金碧辉煌、气派万千什么的,就被欧意如拉着往里头走。
走过连接建筑物与建筑物的长廊,经过同样雕粱画栋、巍峨气派的后殿,最后终于到达了座落于最深处的寝宫。然而欧意如的寝宫却像他的人,不像外头那般耀眼夺目,只是空荡荡的,冷冰冰的,颇有荒芜凄凉之感。
施佰春往内看,入眼的先是简单的花梨硬桌椅,桌上铺着雪白的绸缎,桌上摆着白玉制成的壶,在旁几个倒扣的玉杯。再入内一些,只见白色纱绸缝制而成的帐幔垂吊着;而越过帐幔,便能看见张象牙白的床。那床上铺着锦绣缎被,被子竟也是白的。
其间还有不少精致摆饰,但看来看去,却总看不出一点生气。
“你喜欢白色吗?”施佰春忍不住问。
这端王府里头到外头,几乎九成都白了,只那淡绿的琉璃瓦屋顶除外。亲王住所,宫殿顶上得是绿的,就如同皇帝得是黄的一般。
“看起来干净。”欧意如说。
只是看起来……
“哦。”施佰春也明白,便笑着叹了口气。
他们才回来没多久,门外头便有侍女前来敲门,说是皇上圣旨已到,请熙王去正殿迎接。
欧意如闻言冷哼了声,遂对施佰春说:“我进宫一趟解决事情,你待在这里不许出去,等我回来。”
“好。”施佰春倒答得干脆。
欧意如解了衣裳到寝宫内的浴池淋浴了一番,出来时身穿白色大襟斜领锦袍。
他腰系玉束带,乌丝以四爪蟒龙冠挽起,两侧垂落白穗绳,光影流动间,身上锦饱经纬相交织绘的浮线显花便如流云掠过、活生生跃然而出,眨眼之间眼角那冰蓝蝴蝶仿佛振翅而飞一般。全身上下虽只着一个颜色,但却贵气至极,怎么看怎么雍容华美,无人能与之匹敌。
施佰春偷瞧一眼,眼睛便亮了起来,心里暗道:美人就是美,穿什么都美到让人醉死梦生。
欧意如发丝还湿着,便往外走去。临行前,他回头瞄了施佰春一眼,见施佰春安然自得地坐在桌边喝着茶,手里玩着象牙雕刻的棋子与玉制棋盘,情泰然自若,顿了顿,便举步离了寝宫。
施佰春握着杯子弹着棋子,凭着自己极好的耳里听着欧意如的脚步声,她等啊等,终于等到欧意如的脚步声消失在长廊之间,她立刻由椅子上跳了起来。
拍了拍身上的衣服,那清秀的容颜泛起一抹俏皮的娇笑,拿出怀里的人皮面具戴上,跟着推开一扇窗,往下看了看量好距离,纵身一跃,便一溜烟窜了出去。
“京都啊京都,京城滴姑娘眼媚如水嘿——天子啊天子,天子滴脚下呀人忒多嘿——”
施佰春拿着串糖葫芦大街小巷地逛,东西一件一件地买,零吃一样一样地吞下肚,嘴里哼着小曲儿,心情快活得像那正月迎春的花,眉开眼笑地,逢人便点头露笑。她就是喜欢这人多热闹的首府皇都。
“咿呦咿呦咚咚拐——唉呦唉呦哼嘿呦——”
穿着新买的兔毛滚边小红棉袄,施佰春踏着轻盈的步伐在街边玩着套圈圈。
瞧她这里走三步反身一扔,嘿嘿,古董花瓶一件;那里转三圈朝天一丢,呼呼,掉下来刚好套着了个鼻烟壶。
施佰春身手灵活矫健得不得了,引得街边路人频频驻足围观,也叫路边摆摊的老板一张脸苦哈哈,那笑比哭还难看。
老板那七八岁的女儿蹲在一旁抱着膝,拼了命地瞪大眼,就盼眼里能烧出火来,把那竹环子全给烧了,叫这不知哪里来的恶客别再套走他爹摆摊赚钱的家伙。
为了买那个漂亮的鼻烟壶和那个花瓶,爹攒了好久的银子,说多点精致的东西,最近越来越少的客人说不定能回来些。爹还说就快过年了,如果年底能多赚点银子,她和虎子就会有新衣服穿。
看着这个讨厌的客人套走越来越多的东西,她的眼眶就越来越红,眼泪不停在打转。
突然,那个穿着红棉袄的客人来到她面前,和她一样蹲了下来,说:“小姑娘,你长得这么漂亮,怎么老噘着嘴呢!”
她听见那个客人用好听的声音对她说:“这些东西送你好不?别噘嘴了,噘得久了,以后可收不回来,永远都会是那嘟着的模样呦!”
正文 第七十一章:绑架
“再送你一颗松子糖!”他这么说,却放了整包张记的松子糖在她手里。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张记的糖很好吃,但爹只在她病时买过一次给她吃,因为那太贵了,是他们平时买不起的东西。
她沾着泪痕的脸猛然抬起,只见身边堆了一座花瓶瓷器的小山,而那个红色的身影却走得好远好远了,她看爹,发现爹的手上多了一锭好大好大的元宝,爹也是一脸愕然地说不出话来。
后来,她一边哭一边吃松子糖,爹也一边哭一边收拾摊子。
“丫头,可以给你和虎子买件棉袄过冬了。”爹鼻涕眼泪直流地说。
“接下来去哪里呢?”施佰春站在江边,望了望左、望了望右、望了望前,又望了望后。
跑了一整个上午了,身上出了许多汗,人皮面具闷着挺不舒服的,施佰春抓了抓发痒的脸,后来一把扯了下来放进江里兜了兜,拿起来甩着等干。
“碧波江啊……”施佰春双臂交叉,看着眼前江水滔滔的宽广水面,想起了以前还住这里时的事。
十多年前垂柳树下她施佰春遇见了两个大美人,一个褐色杏子眼,眼角纹有冰蓝蝴蝶,一个紫色丹凤眼黑丝加身,一身的邪气。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他们三人再次重逢,可是谁想到回事现下这个局面。
两个美人那个死了、伤了,她施佰春都舍不得,可是他们二人现下却非得斗的你死我活。
还有……不知道长公主的府邸在那里,她得找那钟慕核实一下,他是何人?
前世一直有个秘人给她礼物,可是那人从来没露面。
她一直等着那人出现,可是直到她死,那人还是没有出现。
那钟慕真的是前世唯一记挂她的秘人吗?
施佰春喃喃念道:“也不知那长公主是住在皇宫……还是在京都另有府邸……也罢找个人问问看……”
二度戴上人皮面具,决定之后施佰春便举步回身,哪知才转身,便见着两个汉子举着大麻布袋正想往她头上套。
她见着这两人着实吓了一跳,这两人见着她忽然回头也大大吓了一跳。
但中间停顿不到片刻,麻袋子迅速地又落了下来,施佰春眼前一黑,头一晕,竟被人装入麻袋内绑死了,头下脚上地给包了带着走。
“唉呦,两位大哥这是干嘛,有话好说,别把我绑在袋子里,你们这袋子是绑过多少人了,洗没洗过啊,一股又酸又臭的发霉味啊!小妹我珍贵的鼻子是用来闻药材的,闻太多不该闻的东西烂掉了可不成。放我下来行不?打个商量,让我自己走成了!”
施佰春劈哩啪啦如连珠炮般的抱怨从麻袋里传出来,一点也不像被强绑劫走的人。她语气里半分惊惶害怕也没有,倒是有丝丝的兴奋与期待。
是谁要绑他?
七皇子是不可能了,那呆瓜以为自己吃了毒药,乖得跟孙子似地,叫他往东他不会想往西,大师兄也不太可能,血衣教那些人穿的都是红的,而且武功比这两个蹩脚的家伙好上万分,欧意如更不可能了,他干嘛派人来抓她回去,要也是亲自来,顺便喂她几针这样。
施佰春沉吟后,惊讶地想起一个人。
难道……难道是皇帝?
随后摇摇头,她带了人皮面具皇帝不可能认识她。
带了面具也认识她的人?!钟慕!!难道他自己送上门啦!!
胡思乱想间过了许久,直至回,自己已然被放了下来,绑着麻布袋的绳索也被解开卸下,让她看清了现下所在之地。
鼻间传来一阵熟悉的脂粉香气,这不是某个姑娘家身上的气味,而是某个地方独有的气息。
施佰春坐在地上,一双灵动的眼眨巴眨巴地看着四周,红罗帏帐、香炉轻烟,铺着大红巾的圆桌前坐了个二十五左右的紫衣男子,另外两个把他装进麻布袋带来的汉子则立在男子身旁。
那男子样貌潇洒、面带儒雅,穿的是绫罗绸缎,戴的是金银美玉,世间奢靡之最不过如此,但在那人身上看来却觉得再自然不过,一点儿也无突兀之感,仿佛他本来就是该被如此烘托,以稀世珍相衬。
“小姑娘,第一次在这城里见到你,你叫什么名字,打哪来的,初次来京城吗?”那男子笑着问道,眉目间一片坦然,没啥心机的模样。
“你又叫什么,做什么把我绑来,我是不是初次至京都又关你什么事,你这样强抢民女,就不怕我大声喊了,抓你去见官?”施佰春瞟了那人一眼,也笑着说道。
看眼前这人虽然长得端端正正还算不错,但再怎么英俊潇洒,终归是个男人。她施佰春只对美的男女不分的美人好声好气,纯爷们,就免了。
施佰春径自跨出麻布袭,走到桌边拉凳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喝。
“你倒还真是有趣,我没看走眼,这张脸虽然平凡了点,但口才不错,个性迷人,倘若好生磨磨,就算成不了头牌,前三个还是有你的位置。”施佰春笑吟吟道:
“忘了说了,我叫孜非,这里是春波楼,我方才在街上见到你套圈圈的时候就觉得你颇有资质,你非常特,身上就像有光似地,吸引所有过路人的目光。所以我便请底下的人把你带来,希望你能够入我春波楼,春波楼还没出过像你这样的人,你日后会成怎样,真是令我好生期待。”
施佰春“噗——”地一声,嘴里含着的茶水受了惊全往孜非脸上喷。
天女散花似地,顿时一阵水雾蒙蒙。
“你要我入春波楼?我长这样你也要,这位大叔您不要紧吧!”施佰春拉尖声音鬼叫起来。
“我说过,你很有趣。春波楼不缺国色天香的美人,但缺灵犀剔透、伶俐聪敏的玲珑人物。”孜非抹了抹脸上的茶水,对施佰春有些动怒,但却压了压,忍耐下来。